“你,你们又来干什么?”刁德才显然是被打怕了,说话声音都在打颤。
孟思维挤进刁德才脏乱的房间:“问你点事儿。”
孟思维没有直接跟刁德才说他们在城南工地挖出尸体的事。为了避免引起恐慌以及打草惊蛇,这件事情也没有被大肆宣扬,同时专案组拒绝了好几家媒体想要跟踪报道的请求。
她旁敲侧击地问着,然后仔细观察刁德才脸上的反应,只可惜除了面对她的恐惧以外,看不出其他异样。
裴忱等孟思维问完,指了指刁德才房间里一张积着陈年油污的桌子,说:“那个桌角,你过去咬一下,我们就放过你。”
刁德才面对裴忱的这个要求似乎不明所以。
孟思维也不知道裴忱怎么突然提出这个要求,迷惑地望了他一眼,然后又转头对刁德才吼:“让你做你就做!”
刁德才吓得一颤,只好慢吞吞地走过去,蹲下,依照男人所说,张嘴咬住那个桌角。
他咬完后回头胆怯地看了看孟思维和裴忱。
然后裴忱轻叹了口气,对孟思维说:“走吧。”
……
终于找到刁德才问完话,走出城中村,孟思维心里那种抓心挠肝的感觉已经没有了,整个人有些失落。
刁德才或许的确和这案子没有关系。
是她一直生搬硬套地想往刁德才身上扯。
孟思维又看了看身旁裴忱。她想起刚才,微微蹙眉,不解问:“裴检。”
“你让刁德才咬桌子干嘛?”
裴忱抬头,瞳孔深深注视着前方一望无尽的夜色。
他似乎回忆了些什么,说:“你记得你们的那份尸检报告里,受害者颅部顶骨枕骨粉碎性骨折,有多颗牙齿缺失的情况吗?”
孟思维听到裴忱问起,想了想,点头:“嗯。”
这倒是第一次在受害者的时间报告里发现有牙齿缺失的。法医鉴定死者的致命伤是头部顶骨枕骨遭受重击,可是按照常理来说,即便头部遭受重击,牙齿掉落的可能也微乎其微。
而死者年龄才二十多岁,也不可能存在年纪轻轻就老掉牙的情况。
所以判断可能是死者生前遭受殴打期间,被人生生拔掉了多颗牙齿。
这种情况很少见,毕竟要拔掉一个成年人的牙齿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退一步讲对于犯罪分子来说远没有直接殴打来的痛快,所以很少犯罪分子在实行殴打时会拔牙,不过倒也不是完全没有,只是那种情况会只会出现在犯罪分子想要长期控制受害人,牙齿作为人体最坚硬并且具有攻击性的部位,拔掉后会直接丧失攻击能力。
裴忱跟孟思维说了一起他从前的见闻。
犯罪分子作案时为了满足凌.虐的快感,让受害人用牙齿咬住桌面或者硬物的尖角,然后从后重击其头部。
在此期间,受害人牙齿往往会被直接震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