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晟把人逼到软塌边上,让她退无可退,“婉婉,可知道地图里藏着的是什么?”
“富可敌国的宝藏?还是世外桃源?又或者是长生不老药?”柳筠并不好奇,如果是什么绝本的医书之类的,她倒还会有点兴趣。
“其实地图的事情,母亲生前没有和我说过,只留下了一箱子奇奇怪怪的话本,我并不知道话本是干什么的。我有一支青鱼簪,那是我们青衣派的信物,在我们成婚前一个月左右的时候,我无意中发现了青鱼簪里面藏着一张纸条,里面讲了地图的事情,小的时候,母亲教我背过一些口诀,用那些口诀可以在话本里提取出关键字来,一个字一个字可以拼凑出地图。母亲留着的字条上面说地图可以在生死存亡之际,交给父亲,这件事做得如此隐秘,又涉及到生死,里面肯定是藏了很重要的东西。不管是什么,我并不想交给父亲,也不想交给别人,放在你这里就好。”
“婉婉把青衣派的秘密这么放心地交到我手里,”他把人拉到怀里,“我很开心,特别开心,你想象不到的开心。”
柳筠窝在他的颈窝,嘴里很嫌弃的说了一声“傻子”,是真的很傻,这又不是什么好事。
“婉婉,能不能和我说说,当年奶娘是怎么进的柳府?”
怀里的人一僵,过了很长时间才开口,“我们这样怎么说?”
裴晟把人放开,刮了刮她的鼻子,“要求还挺多,总一天,你会知道,夫妻之间说话,有好多种方式,怎么都能说。”
柳筠并没有跟往常一样瞪他或者翻他白眼,她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李若芸的事情对她的打击太大了,裴晟暗叹一口气,她一时半会儿很难走出来。
“我也只听我母亲说过一两句,她和母亲是闺阁时的姐妹,中间失联过一段时间,后来两人在街上碰到了,母亲那时候已经快要临盆,她跟母亲说她丈夫死了,生的孩子又没有保住,无处可去,母亲把她接到了柳府,就这样一直住了下来。她对我,真的很好,跟亲生女儿一样,我四岁的那年冬天,被人推到冰湖里,是她把我救了上来,也落了一身的伤病。”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对母亲有那么大的仇恨,母亲说过她们是最好的姐妹,不是亲人胜似亲人。”柳筠的眼泪掉下来,又很快的被她胡乱的抹去,她不想为不值得的人哭,可是如果曾经的一切都是假的,那她又该去相信谁。
裴晟握住她的手,替她擦掉眼泪,轻叹一声,“真该做一个规定,你以后的眼泪只能为我掉,你这金豆豆可从来没有为我流过半颗。”
柳筠也不想哭,她不想为任何人掉眼泪,可她忍不住,尤其是在他面前,心里的委屈更盛,就像小时候,就算被柳家那几位小姐按在地上打,她也不会哭,会咬着牙瞄准机会打回去,她们打了多少下,她就会打回去多少下,不会多也不会少,回去之前还会整理自己的头发和衣服。可到了母亲面前,母亲不过问一句怎么了,眼泪带着鼻涕泡就会冒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