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斯华年也不知该说什么好。默默陪着阿法芙流泪,等她把心里的情绪抒发完。
“为什么,我不明白,”阿法芙眼睛红红的。
斯华年轻轻抿了抿唇,不知该如何与她解释。
冰雪城近几个世纪都由民主党当政,是世界上第一个真正支持同性婚姻的地方,一向被认为是凝聚着无数的自由和平等。
在这里举行的比赛,选手们互撕“碧池”是可以原谅的,但阿法芙那样的话是无法得到原谅的。
“你为什么那样说迪洛呢,”她微微仰起头看阿法芙,“是听到我们在阳台上说的话了,对吗?迪洛不是认真的,那只是一句玩笑话。”
——真可爱。
——还没有男朋友?
——你看我怎么样?
斯华年在国外上学的时候,被女孩子热情地告白过,也收过没有署名的情书,她早已能够平常地看待。但是迪洛不是这样的,那只是一句玩笑话。
阿法芙没有回答,再一次泪流满面。
明明昨天还在一起有说有笑,今天就被一句话刺破了美好的憧憬。斯华年从心底泛起一种深深的无奈和痛意,连呼吸都有些憋闷。
阿法芙是个可怜的姑娘。
她一直这样努力,试图摆脱那些落后而过时的教条,却早已在不知不觉中、无可避免地被浸透了些。
斯华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默默陪着阿法芙度过了这个下午。
阿法芙离开别墅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斯华年塞给她所有现金和一张卡,独自把人送走。
再折转回别墅,迪洛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房间走出来了,倚在墙边抱着手臂看她。
“阿法芙走了?”
斯华年难过地点点头:“嗯。”
迪洛朝她招招手,“过来。”
录制节目的摄像机还在客厅里幽幽地工作着,迪洛拉着斯华年上了楼梯,走到阳台。再一次在小桌边相对坐下,早就没了昨晚那样悠闲愉悦的心态。
小姑娘眼睛红红的,一看就是哭了很久,迪洛轻轻叹口气:“对不起。”
“没有,”斯华年用力摇了摇头,“不是你的错。”
这件事情里,好像谁都没有错。那只是一句玩笑话,可偏偏就是这样荒诞又遗憾地发生了。
心中不约而同泛起几分苦涩,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
迪洛转头望着外面的景色,很轻很轻地说:“我也想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