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洛转过身,揉了揉小姑娘一头五颜六色的小辫子。似乎想说什么,又无奈地咽了回去。
真是浑身都透着佛系。
不知道想到什么好玩的事情,斯华年咯咯地笑了起来:“如果你们中的一个拿了冠军,比赛播出的时候,肯定会多给你们剪些片长。我要多跟你们待在一起,可以蹭几个镜头。”
这话可真没出息。
迪洛指了指客厅一个隐蔽的角落,那里透出一点镜头的反光。
斯华年捂住脸哀嚎一声:“没有人权了呀。”
三个女孩歪歪斜斜地笑成一团。
往届的比赛总是充满撕X和针锋相对,难得有这样和谐又欢乐的氛围。这天晚上,斯华年躺在床上,望着被月光映蓝的天花板,笑眯眯地想,就算是下一轮就离开比赛,也没有什么遗憾了。
事实上她并不介意早些离开。
今天跟哥哥分开的时候,没有与他好好道个别。她本该给他一个抱抱,再亲一亲他的脸。
那时候实在是心里塞满了别的事情。
想到这里,斯华年一下子又陷入了纠结。
哥哥会是重生的吗?她没有在他身上看到丝毫上辈子的痕迹。上辈子最后一段时间的哥哥,才三十多岁的年纪,通身萦绕着死气沉沉,像是油尽灯枯的迟暮老人。
可若不是重生的,他脱口而出的那句“两辈子”,却不像是开玩笑。
还有他不许她碰水,一切都巧合得过了分。
这注定是个无解的循环。
除非亲口问问他,她是永远无法得到答案的。
斯华年心有不甘,硬生生想了大半夜才睡着。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一睁开眼,想的还是这件事。
在床上躺了一会儿,阿法芙手里端着早餐,推门进来。
斯华年跟她打了句招呼,下床走进洗手间洗漱好,走到桌子旁边坐下。
桌上放着吐司、沙拉和一杯蔬菜汁,斯华年歪了歪脑袋:“怎么端进来了?”
前几天一直是大家一起在客厅的餐桌吃。
阿法芙没答,只说:“你快吃吧。”
“哦,”斯华年乖乖动了叉子。
阿法芙就坐在对面,微微蹙着眉,就这么看着她吃。斯华年被看得有点不自在:“你看着我做什么呀。”
“没什么,”阿法芙默默垂下目光。
这模样显然有些不对劲。
斯华年犹豫了一会儿,问:“阿法芙,你有什么心事吗?”
“你呢,”阿法芙反问道,“你有黑眼圈,没睡好吗?”
“唔,”斯华年想了想,含糊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