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何事?”见她说的如此郑重其事,妙娘不免也端正了态度。
只听皇甫氏道:“你可知如今这族学是什么样了?”
妙娘摇头:“我久不回来,对家中一切都不熟识。但是我两位弟弟当年都在此地读过书,想必应该是不错的。”
只听皇甫氏讥诮的笑笑:“以前的确不错,那个时候咱们江宁程家也算是人才辈出,如今却是如商肆一般,还真是什么人都能进。”
妙娘是知晓皇甫氏的,她对程时怎么样她不会管,尤其是这次程时再度落榜后,皇甫氏闻言不发一语,把一切希望都寄托在孩子身上。
江宁族学以前要进来读,除非是程家子孙,像安廷安玉这俩当时都是以外孙的身份才能在此附学,但听闻也经过月考岁考,考的太不像话了,人家也不会留你。但后来安廷授业于京师白鹿书院,安玉很小也随父赴任,之后就不大清楚了。
她想了想:“若是有贤良子弟,来我族学附学也不错。”
程家族学虽然大体上供程家人读书,但是若真的有贤才要附学,那对于程家而言也是好事。
“我也不是那等故步自封之人,若是真的有贤才我也就不说什么了,就怕不是贤才,反而还害了我们程家族中人。我是听闻倦哥儿麟哥儿都要入族学,才好言相告。”皇甫氏话中有话。
妙娘正色:“还多谢弟妹提醒,只不过如今管族学的是宗房,弟妹既然有意见,跟宗房说也是一样的。”
皇甫氏嘲讽笑笑,走了出去。
她娘家在京中,丈夫也在京中待考,皇甫氏当然也不是没有听说程时在京中胡闹,甚至大房二房还助纣为虐,送钱给程时上青楼,他们身为兄弟,按私心藏奸轮而言,是根本没想过让程时学好,后来听说还是妙娘劝动程时和士子们苦读。
也因为如此,她才来好心跟妙娘提及此事。
她是打算再过一年,等公公身子好些了,再动身去京中。她的儿子不在这里读书,这里的风气如何,就和她无关了。
宗房
费氏正抽着水烟,水烟冒着咕噜声,她吸了一口,才觉得浑身舒坦,但同时又感叹道:“当年若非是公公要过继晏哥儿,如今哪里还要我操这份闲心。”
费氏一共生了四子二女,曾经作为首辅儿媳,她的见识不一般,不管到哪里也是受到别人追捧的,没想到临老,她还要为孩子们操心。
她几个儿子中,也就过继出去的程晏有大才,余者都是荫官出身,这子又有子,孙又有孙,还得摆着旧日的排场,家中早已不是程晏祖父在的时候那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