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是沈婉。”
牧衡话音顿下,再开口时,已望向她。
“她能替代我,且不逊色于我。”
“亭侯……”
沈婉一怔,有些没能反应过来。
自她习星象推演,少能替牧衡解忧,多数情况下,仍是他自行推演。在她看来是自苦,也时常怨自身学艺不精,不能帮他。
因此也不明他为何忽然这样说。
牧衡望她眉眼,猜到她心中所想。
他没有多加解释,而是走到她身侧,轻道:“沈婉,是我信你。”
牧衡往帐中走去,心中早已生有贪念。
这份贪念,是他从未有过,也不敢有的。
咳疾使他不知性命几何,曾也不惧生死,如今却想与天道抗衡。
*
三人步至帐中对坐后,牧衡拿出七星珠放于案上。
“我曾得到一卦,卦指夏至,会有转机。那时未来得及细观,不明其中会遇到何事,今听鹤行忧虑,当要再次推演。”
沈婉点头,稍加平复心神后,与他同抚七星。
两人双手交叠,熟悉的感觉霎时充斥在沈婉的心间。
她睁眼,吐出一口气道:“是廉贞化忌。”
七星得到的感应不会太过详细,还需再结合星象推演。
沈婉沉思良久,却略显犹豫。
“丙干廉贞化忌,正是当月星象,但廉贞为囚星①,解释众多,我一时不知怎样判断。”
牧衡颔首,遂道:“是,但夏至时,才五月初三。攻取前秦怎会在短短几日有转机,结合四月,可有相似星象能影响?”
他心中已然有猜测,还是耐心地引导她去思考。
沈婉蹙眉道:“太阴化忌②,两星化忌时,会有相同之处……”
“太阴之灾,易为水祸;廉贞之灾,易有血光。若有人逢此灾祸,太阴大多数为自戕,而廉贞则是意外之祸③。”
她说到此处,忽道:“前秦可有发生水患过?”
温时书闻言回道:“前秦境内,北有上沙河,汇入黄河;南有汉水,汇入长江,皆有过水患记载,影响的大多仅为农田,城中尚能保住。”
“按照今年星象来看,也不足以有水患淹城,应该也不是这样……”
沈婉陷入深思,心中却有了个念头,随即望向牧衡。
“亭侯……可会是人为?”
牧衡点头,没有否认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