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烛却有些不解:“听闻安歌在大魏成长至今,对西凉并无感情,缘何会费这么大劲为西凉谋求如此利益?”
“他怕是与阿依暮也有交易,为了让她放心自己没有篡夺王位之心,免于被阿依暮追杀,同时也给我们送个大人情,减轻我们对他的怀疑。”顾烟杪笑了一声,摇摇头道,“他还真是一如既往地不肯吃亏。”
玄烛闻言眼皮子跳跳,觉得此事不简单。
毕竟以他对顾烟杪的了解,她也绝非吃亏的性格,莫名其妙被安歌这么趁火打劫地摆一道,虽然不至于断交,但她肯定会从他身上狠狠地搜刮利息。
果不其然,就见顾烟杪右拳锤进左手心:“本宫馋西凉的矿产很久了……如果他们不肯同本宫交易,只能请平国公猛虎出山了,嘿嘿!”
平国公闻言抚掌大笑:“杪儿知我!”
而顾寒崧却始终沉默不语,神情颇有些复杂。
但顾烟杪观察片刻,发现他并不像举棋不定的模样——自从镇南王去世后,他优柔寡断的缺点就彻底被治好了,在运筹帷幄之中调兵遣将,性子也随之变得杀伐果断。
顾烟杪没打扰他的沉思,自己掰着指头算了算日子。
忽而想起年初时,兄妹俩去天圣宫祭祀,与竹语道长见了一面。
天下动荡之际,顾安与谢氏埋藏在天圣宫的棋子倾巢而出。
不过这点变幻对于这座千年古庙来说并不值得一提,竹语更是闭门不出,任外界风雨飘摇,我自巍然不动,一直等到万事平定,要主持顾寒崧的登基大典时,他才又出了山。
顾家兄妹此行给竹语道长带了许多礼物,跟过年走亲戚似的,一窝蜂堆在了他小小的院子里古树下。
竹语看了笑眯眯的摇头:“药材与布料倒还好,财宝给我也是蒙尘。”
“您留着赏人吧,亦或是想要办什么传道会,总得有花用的地方。”顾烟杪大方得很,竹语道长帮了她那么多,回报也是应尽的义务。
竹语道长一想,确实是这个理,便也收下了。
后来,竹语道长与顾寒崧在屋内单独坐了片刻,聊了半盏茶的功夫。
顾烟杪在院子里等着,心里却是好奇得很。
听说历代帝皇都会在竹语这里卜一卦,毕竟这机会实在过于难得,大多数问的都是皇位相关的问题。
待两人出来后,一无所知的顾烟杪仔细观察了一下他们的面部表情,如同往常一样凛然正气,根本看不出任何倾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