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险些从从马车上跌下来,玄烛赶紧伸手,稳稳地扶住她了的胳膊,才回答道:“陛下派我剿匪去了,天南府一处占地为王的山匪,我顺利完成任务,刚陛见回来。”
“可真厉害!”顾烟杪非常捧场地小海豹式鼓掌,“若总要出这种危险任务,一定注意安全啊。”
近日的糟心事太多,顾烟杪忽然见到玄烛,心里的愉悦全都涌在眼里星星点点地闪烁,她又伸手摸摸银甲,疑惑地问道:“天寒地冻,你怎么穿这么少?铠甲也凉丝丝呢,你不冷吗?”
“不冷。”玄烛依然言简意赅,语气平静。
他抬头看看天色好似又要下雪,忽然兴之所至,垂眸问道:“想不想骑马?”
“想!”顾烟杪双眸一亮,毫不犹豫地回答,而后才后知后觉地问,“……我可以吗?”
周嬷嬷要是知道了,非是要恨铁不成钢地说她许久的。
倒不是京城不让贵女骑马,只是世人对大家闺秀总有这样那样的标准,周嬷嬷虽不认为这就是对的,但是在这种时候,越少被人抓她的把柄越好。
玄烛见她贪玩又怕被家长抓到的犹犹豫豫的模样,着实很有意思,一双大眼睛滴溜转,好像在暗中观察周围有没有人偷窥。
他自己下了马,转身瞧一眼已经探出半个身子的顾烟杪,而后轻巧地握住了她的腰,直接将她从马车窗户里抱了出来。
仅仅使了一个巧力,又动作利落地将她放在了马背上。
顾烟杪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要尖叫,赶紧捂住了嘴,却在稳稳当当坐好后,后知后觉地想,这么暧昧的事情,怎么被玄烛做得像搬个物件儿?
转头看他一脸正气凛然,没有半分的旖旎心思,让她更加肯定了,这人完全就是图方便。
也正常,早些年,顾烟杪还被他当麻袋甩呢,今日当箱子搬又能如何?
这么寻思着,顾烟杪也不纠结了。
她反而嘻嘻笑起来:“看来玄将军的钻空子大法,与我一般厉害。”
“郡主谬赞。”
玄烛也与她开着玩笑,自己走上前去牵起黑马的缰绳,又对一旁满脸写着磕到了磕到了的沉香说:“把郡主斗篷拿来,夜里风大。”
沉香赶紧将顾烟杪的雪白狐裘从马车里拿了出来,披在了她背上。
顾烟杪骑着高大沉稳的黑色骏马,一身正红洒金的衣裙,光彩夺目,背上却又披着纯白的狐裘,好似肩上覆着一层柔软的雪。
此时天上飘起雪花,她抬眸看着微微泛红的夜空,伸手去接梨花花瓣似的落雪,整个人如同雪般澄澈。
玄烛静静地看着她,目光好似有些移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