阚楹抽了份文件,随意浏览,看也没看谢惊昼,反倒是霍萧、俞勋嵘和褚梓阳三个人不约而同地望向门口。
年轻男人懒倚着门,纯黑的口罩被扯到下颌,衬得侧脸线条流畅锋利。
他遥遥看过来,一边直起身,一边敷衍鼓掌,哪怕穿着衬衫西裤,懒懒散散地模样也像极了在戏楼听曲遛鸟的浪|荡公子哥。
迎着三人的视线,谢惊昼单手插兜,扯唇笑道:“二位这戏唱得够久了,也该退场了吧?”
一出声便是缺德又损人的讥嘲。
俞勋嵘和褚梓阳听见这话,脸色绿得宛若两只冒牌史莱克。
“你、你们。”俞勋嵘气极,胸膛起伏,他举起颤着手,先指向谢惊昼又指向阚楹,“好好好,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他说完,抬脚便要走。
“站住。”阚楹冷声叫住人。
俞勋嵘觉得阚楹还是慌了,心想小丫头片子果然禁不住吓,他回神,脸上做足了长辈姿态,“还有事?”
阚楹掠了眼地上的策划书,冷淡道:“把地上的垃圾带走。”
俞勋嵘:……
褚梓阳:……
现在的小年轻真是太狂妄了!
两个人怎么可能拉下脸皮把地上的策划书捡走,怒气冲冲地离开时,还狠狠瞪了谢惊昼一眼。
“气大伤身。”谢惊昼笑眯眯回道。
“……”俞勋嵘眼底冒出怒火,“狂妄!太狂妄了!你们早晚要后悔!”
待两个人气冲冲地离开,办公室重新安静下来。
谢惊昼有椅子不坐,偏要靠在阚楹的办公桌前。
他靠也不老老实实地靠,一会儿摸一摸阚楹的签字笔,一会儿拨弄一下阚楹的绿植。
阚楹闭了闭眼,握紧手里的笔杆。
过了一会儿,霍萧问道:“要不要安排请恒京的负责人出来吃一顿饭?他们真和恒京合作的话——”
“他们不会合作。”谢惊昼把玩着一盆多肉,随口应道。
阚楹签字的手一顿,须臾,唇角轻轻扬起又飞快落下,继而重新落下签名。
霍萧考虑到谢惊昼在圈子里的败家名声,沉声解释道:“恒京和我们有一部分业务重叠,俞家被阚总刚刚那么一吓,肯定不敢再在项目上动手脚,巨大的利益诱惑下,恒京难免不会动心。”
谢惊昼把那盆多肉放回桌面,还细心地调整了一下角度,让它能用最完美的一面正对阚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