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霍胤只用手背扶她,让她牢牢的立住。而后便收回手,垂立在两侧。
舒菡不自在的拢了拢头发,盯着水面看,见有小鱼儿游过,她才想起来,“哎呀,鱼呢?”
霍胤也回过神,猛的朝着水深处走去。
舒菡蹙眉,这是鱼叉被水冲走了,“霍胤,你别过去,水深危险。”
霍胤没回头,“放心。”
说着,他伸出手,轻松的将鱼叉够到手里,上头的鱼竟然没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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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舒家准备吃烤鱼,顺带烤苞米和土豆。
当然,这些活计都不用舒菡坐,她换了干爽的衣物在院里坐下,看着俩男人忙活。
等到鱼架到火上,霍胤笑着道:“伯伯,我来就好,您坐下休息吧。”
舒云宏欣慰的点点头:“自打你来了,我可算歇着了。”
舒菡佯装生气:“爹爹这话我可不爱听,难道我不做活吗?”
舒云宏:“我家女儿最是能干了,不过爹舍不得你干活。好在霍胤吃苦耐劳,他来了后家里大半活计都让他做了。”
舒云宏说的是事实。
霍胤本就觉得舒家对自己有恩,又不好意思在舒家白吃白喝,所以力所能及的做一些事情,权当帮忙。
有他在,舒菡落的清净,舒云宏也能多歇歇。
父女俩相视一笑,而后便都夸霍胤。
火堆发出红色的光,映衬的霍胤脸颊绯红,就连耳根子都是红的。他在霍家多年,从记事起就被霍青山指使着干活。
小到砍柴,收拾屋子,大到挑水,种田,上山打猎。
这么多年了,霍胤一直觉得这是自己该做的,也从没得到霍青山的一句夸赞。
甚至有时候挑水将水洒出来,还要被他用棍子打一顿。母亲在的时候,他能少受点苦,挨打的次数也少。
母亲不在的时候,霍青山便肆无忌惮。
还记得那是个冬日,母亲去旁人家里与妇人商讨做棉衣的样式。
霍胤挑着扁担,两个木桶里的水装的很满。
霍青山喝了酒,摇摇晃晃的出来,一把就将他推倒,不由分说踹了好几脚。
棉衣被水浸湿,风一吹,便结成硬邦邦的贴在身上。十岁的霍胤嘴唇发白,哆哆嗦嗦的爬起来接着去挑水。
在母亲回来心疼的询问下,霍胤也只说是自己出去玩不小心摔倒的。
是啊,他早就该想清楚的,没有哪个父亲会这样对自己的孩子。即便不像舒伯伯这样疼爱孩子,也不该非打即骂才是。
霍胤垂下眸子,心里荒芜一片,冷的他发颤。
舒云宏和舒菡没发现霍胤的异常,还在夸他,就差把霍胤夸成一朵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