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里很多富人玩的花,不止喜欢玩女人,也喜欢男人。而他这种年轻相貌好的,是那些富人的第一选择。
他只笑笑,并不言语。老鸨拍拍他的肩膀,意味深长的道:
“你在外面欠了银子吧?那种高利息的就像雪球越滚越大,若是你现在还不上,怕是这辈子都还不上了。”
“对了,你知道他们喜欢怎么折磨人吗?无非就是挖心挖肝,断手断脚罢了。如果你不在意这些,也没关系,你娘貌美如花,落在那些人手里是什么下场,你应该知道的。”
这句话触动了他。
那些钱,是他为了治娘亲的病欠下的,现在连本带利差不多要一百两了。虽然之前那女子给了他一些,但是远远不够。
他可以受罪,但是他不想让娘亲再受困难了。
愣神的功夫,手指不小心触碰到锅边,登时烫出一片红肿。然而阿胤似是没知觉一般,随意的抓了一把雪搓一搓。
将药倒入碗里,端着汤药上二楼去了。
楼里正是生意最好的时候,阿胤弯腰驼背,努力减少自己的存在感。他身上穿着普通的粗布棉衣,瞧着和楼里那些跑腿的没什么区别。
到处都是男男女女调笑的声音,等走到二楼,更是有不堪入耳的靡靡之音。
但是这些,他都已经习惯了。男女之间那些事情,他了然于胸。
对于情爱,他是不信的。
看他母亲就知道了,深爱一个男人,将自己逼迫至此。
爱,是世上最毒的药,碰不得,触不得。
走到门口,敲了几下门,檀香从里面将门打开。见是他,檀香脸上带着笑,美貌不减当年。
“阿胤,快进来。”
入内之后,明显觉察到屋里比外面还要冷。阿胤蹙眉,“娘,怎么没燃炭?”
身子刚好,若是再染风寒就遭了,怕他娘亲身子骨越发的弱。
檀香笑笑,风寒是小事,她最大的病症便是精神时好时坏,见儿子脸颊上都没几两肉,她心疼儿子,
“娘亲穿的多,不冷的。你别再买炭了,娘也不爱烧。”
楼里见她不能挣钱了,便断了许多东西,其中一个便是炭。可是冬日里,不烧炭是会冷的,所以阿胤用舒菡给的银子买了一些,当然,大多是给檀香抓药了。
将阿胤按在椅子上,檀香吹吹汤药,一点点喝了下去。擦擦嘴,她笑着道:
“阿胤,娘想了一番,我们离开这里吧。”
狭长的眼睛里,仿若有一团火被点亮,且越来越亮。他面露喜色,“娘,您真的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