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开始,他时不时都会梦见母亲抛弃他的场景。
她会笑眯眯的用零食骗他,带他吃好吃的,然后独留他一人在店里;
亦或者她一走了之,再也没有回过家。
他时常被这样的噩梦吓醒,于深夜跑去母亲房间确认她是否还在,尽管害怕抗拒,七岁那年母亲终于再嫁。
对方不愿意再抚养一个孩子。
母亲把他丢给了奶奶。
他后来便和奶奶一起生活,直到奶奶病逝,羸弱的少年扛起生活的重担。
裴夜星尝尽生活的苦,学会以冷漠示人。
他从天生没有安全感,变成了再也不需要安全感。
但那份渴求安全感的心理并没有消失,只是被他安好地保存在心里的某处。
所以在身边人感到缺失时,他并不会觉得她无理取闹,而是认真地将真心捧到她面前。
苏愿切身将自己代入进去想,她大抵是做不到像裴夜星这样的。
如果父亲早逝,母亲又早早抛弃她改嫁,她一定会极度悲观地面对感情。
面对情人以没有安全感为由的无理取闹,大抵也不会给予良好的回馈。
“没什么的。”
现在的裴夜星说起来,眉眼淡淡,那些旧日的忐忑不安在他的嘴里化成这样云淡风轻的四个字。
他看着她变得复杂和心疼的眼神,唇角弯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他的声音低沉,像是诱哄。
“不要分手,也尽量不和你吵架。”
“……”
苏愿长久地注视着他的眼睛。
裴夜星的眼睛真的好漂亮,长睫垂下的时候,有种难以形容,也并不容易捕捉的破碎感。
许是聊到家人,他的神情染上几分落寞。
这算不算“因为自己淋过雨,所以总想为你撑把伞”?
苏愿心意一动,凑上去亲亲他的唇。
这该死的系统,对他们俩人来说完全是无妄之灾。
她为了活命日日渴求他的好感度,而他则无辜地在梦里谈了一场真实的恋爱。
将伪装自己的冰冷铠甲一层层的卸下来,露出一颗真诚而滚烫的内心。
到头来不过也一场空。
好在,这一切马上就结束了。
她主动往他身上贴,抬腿一迈,跨坐在他身上。
在裴夜星微诧的眸光里,苏愿双手环住他的脖颈,凑上前,将唇覆上他的薄唇。
舌头灵敏撬开他的牙关,将他抵在沙发上亲热地吻。
只差最后一点好感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