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楚林抱着江楚珊就要往外走,杨新洲赶忙过去把媳妇儿从大舅哥怀里接过来,稳稳地抱在怀里,抬腿就要往外走,步伐迈得很大,江楚林和王香苗还要小跑着才能追上。
王香苗更是边跑边喊:“新洲,你慢着点,甭把人给摔了。”
杨新洲充耳不闻,抱着媳妇儿脚步不停,速度不改,但是却出奇的稳当,很快就来到了招待所的外面,杨新洲下巴示意江楚林,让他来衣服兜里掏钥匙,等江楚林打开车门,他弯腰把媳妇儿放在吉普车的后车座上,等大舅哥和他娘上了车之后,便开着车向附近的人民医院而去。
“病人是因为手冷劳累才发烧的,温度太高,必须挂水。”
到了医院,一个中年带着眼镜的男医生连把脉都没有,就让去挂水输液,王香苗这会儿也冷静下来了。
“医生,上次我儿媳妇发烧,是用针灸和泡药浴治好的,能不能还这样治啊?挂水毕竟对孩子不好。”
这个男医生可没有他们县医院的张医生好说话:“还看病不看病了,孕妇现在的情况必须输液,否则再烧下去会流产的。”
杨新洲心疼地看了看怀里昏睡的媳妇儿,然后又问她娘:“上次珊珊也烧这么厉害?”
王香苗点头:“嗯,到了县医院,张医生先给针灸,后来又让泡了泡药浴,珊珊很快就退烧了。”
男医生轻嗤一声:“愚昧,中医也能信,我可以负责任地说,孕妇再不挂水退烧,孩子就保不住了。”
王香苗气地瞪了这个医生一眼,这个医生嘴巴真欠,而江楚林拍了拍杨新洲的肩膀:“杨新洲,我妹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饶不了你。”
杨新洲淡声道:“我也不会饶了我自己。”
说完就摸了摸媳妇儿滚烫的额头,又看了看媳妇的肚子,最后做了一个决定:“医生,开药吧。”
孩子重要,媳妇儿更重要,如果要在两者之间选择,他选媳妇儿,王香苗急地拍了他一下:“新洲,咱们还是换个医生看吧。”
杨新洲眼睛飞快地在媳妇儿的大肚子上瞄了一眼:“我怕珊珊等不得。”
就在医生开完药方,让他们交钱的时候,门口进来一个带着黑框眼镜,穿着一身白大褂的医生,半花白的头发,还有脸上的风霜,都在昭示着这人的睿智。
“同志,我是个中医,如果你信得过我,就让我给你媳妇儿看看,用药毕竟对孩子不好。”
男医生一看他,脸色就黑了:“姓罗的,这是我的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