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栓福和王香苗不可置信地盯着自己儿子,他们儿子从小就聪明,居然能够说出这么傻气的话来。
“新洲啊,说实话,老江家是不是找你说话了?”杨栓福再次问道。
“爹,我说了这是我自己的意思,江家人根本没提这事儿呢。”杨新洲继续解释:“爹、娘,我不傻,我这么做自然有这么做的道理。”
然后朝着窗户外面看了看,把声音放低继续说道:“爹、娘,你们知道今天珊珊跟我说了什么,她跟我说,她就在家里头织布染布裁剪衣裳,一个月下来少说也有五十块钱呢。那个李家闺女呢,顶天了,一个月就二十五块,她都能要500的彩礼,珊珊这么能耐,怎么能比不过她。”
杨栓福和王香苗再次瞪大了眼睛:“你说江家那闺女一个月能挣50块钱?”
“是呢,也就比我少那么一点儿。”杨新洲食指和拇指搓了搓,他发誓他不是故意把小姑娘的收入说少的,他也是为了家庭和谐,爹娘毕竟不是他一个人的爹娘。
“爹、娘,你们也知道国平叔一家宠珊珊的劲头,如果咱们给的彩礼多,他们的陪嫁也会多,陪嫁到时候可都是您们孙子的,所以咱们掏500块钱的彩礼不会亏。”
杨新洲继续忽悠他爹娘,大不了小姑娘的陪嫁少,他自己偷偷补上就是,而杨栓福和王香苗愣愣地点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就是说不上来,而杨新洲见爹娘点头,趁热打铁道:“爹、娘,那咱们就这么说定了,下午咱们就去赵婶子家拜访,我假期不多,婚事儿得抓紧办。”
他这么一说,杨栓福和王香苗哪里还有心思想其他的,儿子年纪大了,工作又忙,如果不趁着这个机会给他成了家,就以他五年才回家一次的表现来看,还不得拖成老光棍啊,而杨新洲看他爹娘同意了,眼里划过一抹得逞的笑意。
不提这边的事儿,就说杨家去江家提亲这事儿,现在已经在石桥村大队传遍了,本来因为江楚珊这两天一直教他们麦秸秆编织,他们对她病秧子的印象已经改观,但是改观也有限。
一来这闺女还是不能做重活,二来她虽然有手艺,但是吃药吃细粮的钱也不是小数目,再则也是最重要的,那便是她不能生娃,虽然江家人一直说她的病好了,但是谁知道呢,所以哪怕有人心动了,想要去江家提亲,但是最后因为顾虑多都没有成行。
而就在这个时候,十里八村最出息的后生杨家小子,竟然去江家提亲了,这怎么能不让人惊讶?这杨家后生可还没有儿子呢,难道他想要绝后?
不提大队上社员们的反应,还有他们的议论,就说下午杨新洲兴致冲冲地提着一包红糖,跟着爹娘来到赵婶子家,跟赵婶子谈了差不多半个小时的时间,一家三口这才面带笑容地回家。
晚上赵婶子就出现在了江家,跟江家人说着杨家那边的意思:“新洲在部队上,假不多,回来一趟也不容易,杨家便想着趁新洲在家,赶紧把俩孩子的事儿给办了,今儿五月初八,十八那天是个好日子,你们看咋样?”
当然不咋样?江国平和李美玲对视一眼,然后由李美玲开口:“他赵婶子,不是我们拿乔,而是这日子定得太近了,我们啥都来不及准备,最重要的是珊珊她哥还没有办事儿呢,珊珊这个做妹妹的,哪里能到哥哥的前面来,这事儿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