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阳劫后余生地抱着枕头跑了:“我这就滚, 这就滚。”
吓死了,差点以为阮糕看上他了。
幸好只是看上了他的床。
阮糕没睡好,她在想季旁白, 她已经习惯了枕边有他了。
睡醒之后,晴阳见阮糕没有要走的意思。
没忍住问:“师傅, 你们闹矛盾了?”
“不是。”
“那是为什么?”该不会要在他这里常住了吧,他可养不起她。
“在我身边,会很危险。”
若她全盛之时, 再垂涎她,也得顾忌三分,但强行突破禁制的后遗症很明显,她的身体越加虚弱,说白了,她现在就是有缝的鸡蛋, 所有苍蝇都想叮一口。
“......难道我就不怕有危险了吗?”晴阳弱弱地说。
“你不一样, 你有自保能力, 而他只是个普通人。”
而她未必能一直保护他。
她现在也没有能力保护他了。
她不想他因她而死。
“不能啊,你这样的人应该不在意别人死活才对?”
阮糕眼神危险起来:“我怎样的人?”
“我我我......我的意思是你这样的人和我们普通人不一样, 你这样的高人根本不用在意在意普通人死活。”
“不知所谓。”
*
季旁白照顾了季母一整夜,眼都没合。
回家也没看到阮糕,她电话信息也不回。
他想起到了晴阳。
“乖, 跟我回家。”季旁白单膝跪下, 去揉她的发顶。
“我又没有家。”阮糕甩开他, 抱着膝盖蜷缩在地上, 乌发铺满了背,垂在地上,“从来就没有家。”
“我就是你的家。”
阮糕终于抬起头,她摇了摇头:“你才不是。”
季旁白终于忍不住,一把将她抱在怀里,她很软,像是随时要融化的棉花糖。
阮糕就这么静静地让他抱着,没动也没说话。
季旁白说:“只要你想,可以一直是。”
阮糕说:“我不想了。”
季旁白看着她的眼睛:“为什么?”
“没必要。”阮糕的两络头发垂在胸前,显得她很乖很软,说出的话却很残忍,
“我之前和你说的你听不懂吗?”
季旁白坚定道:“我不怕。”
“可是别人呢?”
他的朋友,他的家人。
季旁白愣住了,他想起民宿那晚他们经历的惊险,还有季母昏过去的样子,额头的血。
“我不会一直保护你。”阮糕继续说,“或许有一天,你的朋友,你的家人,还有你都有可能因我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