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这么一折腾,院子里的人都被吵醒了,曾老太披着件薄外套站在桂奶奶屋前趁热闹。
桂奶奶也起来了,只拢着手,连外套都没披一件,顺嫂也过来问她们怎么回事。
曾老太小声嘀咕:“怕不是找到了李儒年的尸骨。”
顺嫂也是这么想的,她小声幸灾乐祸地道:“看来我们小姑之前回来报警是对的。”
曾老太“呸”了一声,摇头道:“真够狠心的,杀了自己老公,这么多年了在这里也住得安心?”
桂奶奶皱着眉头没搭话,顺嫂道:“人跟人不一样,有些人天生冷血。”
曾老太:“如果这样都不用去坐牢,那真没天理了。”
顺嫂听到坐牢的话,怕桂奶奶多心,忙岔开话题道:“这院子真住不得了,厂里的集资房什么时候能搬进去住啊?高大娘,你帮我们问问富平哥。”
曾老太拿乔道:“他哪里知道。”
“富平哥是厂长,他不知道谁知道?”
“说是欠包工头的钱呢,等厂里把包工头的钱结了,才能入住。”
“厂里穷成这样了吗?”
起风了,酸角树叶子沙沙响着,曾老太缩了缩肩膀边往家走边说:“再穷再富跟我们这些拿死工资的小老百姓有什么关系。”
顺嫂应和着也往自家走去:“说的也是!桂婶,早点睡吧。”
桂奶奶静静看着红果在收他们打牌的桌子和椅子,红果感受到了目光,抬头看了她一眼。
红果放下椅子走了过来,轻声道:“我们在井底找到了一具骸骨?”
桂奶奶:“找到你爷爷了?”
红果摇头:“不是我爷爷。”
“那是谁?”桂奶奶有些紧张地追问了一句。
“那是解放前的尸骨,那个人你应该认识。”
桂奶奶怔住了,她回避红果的眼神,有些不知所措地搓了搓大拇指,左边眼皮轻轻抖动着,也不再往下追问,只念道:“睡吧,都早点睡吧。”
快十二点了,红果并没有究根问底,她回头看了一眼,宗炎已经把桌子椅子搬回她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