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瑜姐儿在还没出生的时候,她爹就把名字给取好了,也是男女通用的——蒋瑜。
女使珍珠端了刚冲好的香茶上来,蒋黎招呼着夫妻俩:“来,尝尝这新鲜的木樨茶。”
谢暎道了谢接过,问道:“姑夫还没回来么?”
“说是今日有考试,”蒋黎把摆好的糕点往珩哥儿面前推了推,“应该快回来了。”
蒋娇娇道:“你上回说打算开第三家酥心斋的事,姑夫怎么说?”
“他说让我再等半年,到时候材料会降价。”蒋黎说到这个,不由感慨地道,“一说到算学和财利这方面的事,他是真能帮我们家省时省钱,难怪不许他们这些人做买卖。”
“毕竟是在三司管了那么些年事,又当过一年宰相的。”蒋娇娇捧道,“小姑你如今倒是独占了这么个厉害的‘账房先生’。”
陶宜当初在新帝登基,朝廷稳定下来之后,就以身体情况为由提出了辞官。
一开始皇帝并不同意,后来他又上书了几次,最后还索性跑去和对方面谈了半天。
那一次官家便点了头。
之后陶宜就带着蒋黎过起了一半市井,一半山间的生活。
他只在每年春秋的时候去书院里授一段时间的课,其他时候都在家里陪着她,风花雪月的事他干得上手,帮她打理庶务、出谋划策也不在话下。
夫妻俩一起酿过酒,一起赏诗书字画,一起爬过山,一起拾过花,还一起算过账。
一晃就是两年。
蒋黎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过得太心宽的缘故,竟然就那么又有了身孕。
大夫为她确诊出喜脉的那天,她倒是还算平静,但陶宜却在她面前掉了眼泪。
她才知道原来他不知什么时候早就晓得了她流产的事。
蒋娇娇说完这话,谢暎接过去道:“不过如今官家惦记着姑夫,说不定哪天就一道圣旨把他给召回去了。”
蒋黎一怔,正要多问两句,陶宜就提着条巴掌大的鱼回来了。
“你们来了。”他看见谢暎夫妻俩也挺高兴。
谢暎和蒋娇娇起身向他行礼。
珩哥儿也乖乖地喊了声姑外翁。
“你不是考学生去了么,怎么又拿了条小鱼?”蒋黎边说着,边上去给他擦了擦额角的细汗。
陶宜随手把鱼递给了珍珠,笑着对妻子道:“昨日回来的时候顺手教了个孩子认字,不想他今日特意寻到书院外等着我,说是自己亲手抓的鱼让我拿回来吃。我盛情难却,就正好拿回来给你做个羹汤。”
言罢,他又对谢暎他们道:“中午我让人做些冷淘,我们一起吃。”
珩哥儿高兴地直拍手。
谢暎笑道:“姑夫看来挺喜欢这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