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二郎现在总被姚大郎给压着、防着,他爹既偏疼长子一些,又在这种对比下觉得他是真没用,而段大娘子就更不用说了。
“不管去成都还是留在京城,你总能摆脱他们,自己大胆地做点事。”蒋娇娇干脆这样鼓励他。
谢暎也说道:“娇娇说的是虽有些风险,但若你能做到独当一面,如此即便以后又凑到一处,你在你父兄面前也能更说得上话了。”
姚之如没有说什么,只是心中了然地,静静看着她二哥哥。
姚二郎牵了牵唇角,对谢暎和蒋娇娇说道:“算了,我也累了,他们都是不需要我的。”
“二哥哥。”姚之如忽然唤了他一声。
姚二郎朝她看去。
姚之如走上来,拿出了一道平安符双手递给他:“我今日回来,也是想把这个符交给你的。无论在何处,好好保重,善待自己,”她说,“善待他人。”
姚二郎微微一顿,凝眸看了妹妹半晌,少顷,将平安符接过,眼含泪光地笑了笑,然后看着面前三人,说道:“大家都要好好照顾自己,哪怕再晚,说不定我们还能见着呢。”
不止蒋娇娇听着这话忍不住鼻酸,就连谢暎也觉得有些感伤。
姚之如的脸上亦泛起一抹笑来,回道:“肯定会的,我还打算等朝廷把北丹人打回去了,找时间去襄阳玩玩,顺便拜访许大夫家呢。到时娇娇若有空,就随我一道去?”
蒋娇娇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还故意说了句:“正好问问许大夫的翁翁,看能不能有什么药给你抹头上长头发快些。”
说完,包括她自己在内,四个人又忍不住纷纷失笑。
姚二郎看了看姚之如,又看了看蒋娇娇和谢暎,末了,欣慰地弯起了唇角。
翌日寅时方至,谢暎便起了床。
蒋娇娇也跟着起来,陪他梳洗,吃饭。
夫妻俩都没有多说什么,昨晚两个人躺在床上也就是那般静静相拥,彼此感受着最熟悉的怀抱和气息,谁都没有说那些舍不得的话。
自从谢暎奏请皇帝御驾亲征的那天起,两人就已经心照不宣地默认了可能会有这个时候。
她不想让谢暎担心,他更不愿意引她愁绪,所以两个人都表现得和平时一般无二。
蒋娇娇在心里告诉自己:他只是去当值而已,只不过这次去的时间久些。
她又对自己说,官家没事,他肯定就不会有事。
她盼着北丹人被打退的那日,丈夫和兄长都能好好地回到照金巷,回到她们的身边。
临出房门的时候,谢暎回过身来,吻了一下蒋娇娇的额头。
“会好起来的。”他说。
她点点头,问道:“东西都带上了吧?平安符要放好。”
谢暎摸了摸自己的心口,又温笑道:“你们就是我的平安符。”
蒋娇娇红着眼眶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