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娇娇微怔。
姚之如浅浅笑了笑,看着她,说道:“娇娇,你可能不明白这种感觉,人缺什么,就容易更记得什么。我也觉得我对我爹娘很失望呢,可我有时候还是会想起小时候我生病,我娘粗手粗脚给我做了碗她听回来的偏方药粥,难喝死了。”
虽比不上她娘对兄长的焦心守护,但这也足够在她那并不完整的童年记忆里留下深刻印记了。
话说到最后,她眼角隐隐有些泛红。
“之之……”蒋娇娇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姚之如含笑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无事:“我虽然记得,但我离开这个家的那天,肯定还是只会觉得松了一口气。”
蒋娇娇被她说地心里也有点难过起来。
“你以后一定会过得很好很好的。”她认真地安慰着姚之如。
两人很快又翻过了这个话题,说到了谢暎的那些亲戚。
姚之如问道:“他们都把谢夫子给气着了,怎么还好意思待在汴京不走?总不能还等着你每日里差人去送吃用吧?”
她了解蒋娇娇的性子,所以一开始就差不多猜到了对方那就差敲锣打鼓往清风楼送东西的行为是何用意,事后她也问了蒋娇娇,好友果然也就大大方方地承认道:“我也是从我小姑以前的事里得到的启发,她那会儿给人家好处却被恶人先告状,我这回就干脆先嚷嚷出来。”
但姚之如觉得谢家人的脸皮着实也太厚了些。
“放心吧,我还有一个最厉害的招数。”蒋娇娇胸有成竹地道,“我是跟我婆婆学的,那些明明心里没脸,面上却要装作要脸的人其实是最怕别人说的。清风楼可是个好地方呀,本娘子到时候就去找几个说书的,天天不间歇在那里给汴京城的大家伙唱一唱这群人干的那些不要脸的事,我们家老爷子这还躺着呢。”
姚之如听着不由“噗”地笑出了声:“你这小机灵。”
蒋娇娇呵呵地笑:“谢暎也挺机灵的,他还去找了我们未来姑夫帮忙。”
要说放风,估计是没人比陶宜更懂什么样的方式最合适,这肯定比谢暎做起来事半功倍。
想必这会子朝廷上下也都差不多知道了,既没见谢暎回来说有御史弹劾他不孝父母或不敬宗长,可知事情还是很顺利的。
两人正说着话,谢暎忽然回来了。
蒋娇娇很是惊讶,因为这才是上午。
而且谢暎不止人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两个手捧盒子的小黄门。
蒋娇娇还是第一次见到宫里的内侍,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行礼,还好谢暎这时替她解了围,招呼着蒋娇娇与他两人亲自把小黄门手里的东西双手接下,然后又客气地道了谢,使人把他们送出了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