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筝眼神一凝，飞速朝后翻了个空翻，随即不等狄毅中反应过来一脚踢在他胸口，狄毅中猛地后退了几步，地上的灰尘因为打斗在空中飞扬，他的喉咙里落了些灰，难耐的咳嗽了两声。

明筝居高临下地凝视着他，那双无机质的眼睛映出狄毅中狼狈的模样，她缓缓抬起手，在耀眼的日光下对着狄毅中挥下。

犹如一场无声的死亡裁决。

狄毅中的心脏收紧，真切的感受到了这无声的一击下隐藏的压迫感，他的眼珠死死瞪起，里面满是屈辱和不甘。

直到导演喊“卡”的声音响起，像是从另一个不知名国度传来的声音，那股心脏紧缩膨胀的感觉才渐渐消失。

狄毅中手指动了动，不知为何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朝明筝看了一眼。

明筝接收到他的视线，微微侧头，露出一个笑。

那个冷漠、无机质的怪物仿佛随着明筝的出戏消失了。

狄毅中却仍然能够回想起那种在强大对手下，几乎想要放弃的绝望。

导演亲自走上前拉起跪在地上的狄毅中，替他拍了拍灰 ：“演得不错。”

狄毅中苦笑，他这哪儿是演的，别人无法代入，根本不知道他面对明筝时的绝望。

导演转而对着明筝和剧组所有人说 ：“恭喜恭喜，杀青了！”

工作人员也一起欢呼起来 ：“杀青快乐！”

狄毅中被剧组高兴的气氛感染，心情好了不少，肩膀忽然被人轻轻拍了拍，连忙回头 ：“师父，有什么事吗？”

“感觉怎么样？”段韬只问了一句。

狄毅中瞬间就明白了他师父的意思，摇头叹气道 ：“她比我强。”

狄毅中不是第一次跟明筝交手，每一次都是兴致勃勃、棋逢对手的，唯独这一次，他清晰地感觉到他和明筝之间的差距。

他认真了，尽力了，还是打不过明筝。

段韬在场外看的清楚，早早就看明白了局势走向，拍拍狄毅中的肩膀 ：“你是我所有弟子中最肯吃苦也最坚韧的。”

武术这条路并不好走，走到头也就是像狄毅中这样了。

所以这个圈子里有无数人因为好奇加入，又因为枯燥和看不见前路退出。

“天赋是很重要的事，它决定了一个人的路能走多远。”段韬说。

狄毅中认同地点头，在武术方面，他确实不算有天赋，他显然明白了师父的意思，好笑道 ：“师父，你来剧组怕不是来看我和师弟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