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燕之焕一点进食的欲望都没有，此刻闻着这排骨油腻的味道甚至恶心的想吐，但在季眠期待的目光中，他不忍心拒绝，还是吃了一小块，看着季眠心满意足的样子，不知为何，他也感受到了满足。

真希望这样的日子可以一直维持下去，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变故发生在三天后。

燕之焕身体里的毒发作的十分猛烈，他艰难地爬下床，回头看了一眼仍在熟睡中的女子后，小心翼翼推开门，去了那间密室。

幻境随着主人的心境而产生变化。

一直都是晴朗的夜空，偏偏在这一夜刮起了风来，乌云遮蔽了月光，天空黑压压的仿佛随时都会倒塌下来般。

嘎达。

房间门刚刚关上，季眠就在黑暗中睁开了眼睛，狂风将窗户刮的呼呼作响，有些风透过窗户缝隙吹了进来，让人生出了几分寒冷的感觉。

幻境之中一直都是四季如春的状态，骤然的降温，如同春夜里忽然落下的瓢泼大雨，寒意侵入了骨髓。

“统子，待会记得按照说好的那样跟我打配合。”

季眠提醒统子后，在房间里待了一会，才揉着惺忪的睡眼推门走了出去，外面的风吹的好大，她单薄的身子几乎要被吹走了，裙摆在风中翻飞，昏暗中，她看到那条被树林遮挡的小路上隐隐有昏暗的灯光亮起来。

她心道了一声果然，脚下朝着那抹光亮走了过去，越是走到近处，血腥气息越发浓厚，光亮是从石门中散发出来，白日里那看起来像是死路一条的石门，此刻已经被用发力打开了，她钻进了石门当中，先是进过了一条甬道，很快便看到了熟悉的场景。

这是一间间密室，密室之间是相互连通的，正是她刚刚进入这个位面时到过的地方，随着她的走近，血腥气息也变得越发浓厚起来。

“师父？”

她低低的唤了一声，声音微微发颤，像是有些害怕的样子，步入了最后一道密室时，看到那巨大的还在不断翻滚的血池时，她整个人被吓的脸都白了，惊恐不已的问道：

“师，师师父，你在做什么……”

燕之焕整个人浸在血池里，似乎正在试图将体内的毒逼出来，血池里那些血水仿佛活过来了一般，纷纷围拢在他的身边，里面依稀还能看到人类的断臂，还有一些其它破碎的肢体，那血水映出的轮廓宛如一张张哀怨扭曲的五官，不断发出细微的惨叫和挣扎的声音。

修炼被打扰。

燕之焕突兀的睁开了眼睛，正是他分神的瞬间，体内的灵力忽然出现了暴走的倾向，开始和发作的毒性纠缠到了一起，他皱起眉头，一时竟不知该如何解释，低声道：“你怎么来了？”

季眠回忆起了那个梦，震惊的同时，眼中还露出了浓浓的厌恶之色，她不敢置信的道：“这么长时间，你一直在用活来祭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