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眠认认真真的解释着,完全是为了他在着想。
“傻瓜。”
白义昭沉默了良久,最终轻轻吐出了两个字,还是将手放在了她的额头上,修炼时,她的身体处于被完全禁锢的状态,不能动也不能逃,但还是可以发出声音的,她先是有些急了,发现拗不过他后,开始跟他讲起了话来:
“你为什么要加入天魔宗,怎么不去那些名门正派?”
她听说天魔宗的每个弟子,都要去强迫自己做恶事,许多个本性恶劣的人觉得作恶多端是理所应当,一心向善的人修炼时便会异常痛苦。
为什么?
白义昭的神情有片刻的恍惚,嘴角露出苦笑,从一出生便是宗主的儿子,哪里还有什么为什么?
沉默了片刻。
他随便捡了个天魔宗弟子的理由,安在了自己身上:“幼年时,我爹娘染上瘟疫去世了,就剩下我和爷爷相依为命,后来爷爷也没了,我自己差点饿死了在家里,是天魔宗的长老们救了我,看我可怜便将我带到了山上来修炼。”
“原来你也是有苦衷的。”
季眠对他生出了些许的同情,她踟蹰了片刻,开口道:
“你带我逃出好不好?我会保护你的,我爹是丞相,我师父也很厉害,无极宗一定会愿意庇护你的,你不是心底坏的人,不适合做那些恶事,以后寻个名门正派,凭借你的资质,一定有门派愿意收你的。”
“不好,天魔宗有恩于我。”白义昭果断拒绝,若他不是天魔宗的宗主,没准还真的会被她提出的条件所打动。
若不是情非得已,谁愿意去做那些烧杀掠夺的恶事?!
本以为季眠还会继续劝说他,谁想到季眠仅仅只说了一个“好”字,什么都没有再开口,反倒是让他有些别扭起来了。
修炼结束时。
对她的禁锢消失了,她疲倦的靠在墙边,费力的伸手去抚摸他的脸,声音细若蚊吟的道:“我想知道你的模样,将来若是有机会从这里出去,我一定会报答你这段时间来对我的帮助,哦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少女的指尖描绘着他的眉眼,带着些许薄凉的温度。
白义昭犹豫了片刻,料想她刚入门两个月,应该还没听说过天魔宗宗主的名字,何况外界人对他称呼,大多数时候都用魔尊来代替,或者是杀人狂,丧心病狂等一些难听的词汇,极少有人会提及他的名字。
于是。
他淡淡的开口道:“白义昭。”
“我记得啦!”
季眠像是疲倦极了,极力挤出了一个笑容,最后沉沉的闭上了眼睛,陷入了沉睡当中,每次都是这样的流程,然而今日,白义昭却觉得心里暖融融的,外人都说他本性恶劣,杀人如麻,如今她却说他心地善良?
“你是真的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