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强忍着的疼痛，愧疚道：“以后我一定会像眠眠一样照顾你们二老的，我，我……”

话还没说完。

季母忽然抓住了他衣服，情绪激动的指责道：“是你，都是你！你害死了我的女儿，你拿什么偿还我的女儿？！”

“我……”

张景湛被噎的哑口无言，他张了张嘴，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好，愧疚充满了心口，连他都觉得自己是个猪狗不如的东西，竟要仰仗女人的保护才能苟活下来！

“你将来还会再娶老婆，我的女儿很快就会被你遗忘，再过个几年，谁还能记得我们老两口？可怜了我的女儿，嫁给你才半年就白白送了性命，她肚子里还怀着你的孩子！你怎么忍心丢下她，自己跑回来！畜生畜生！”

季母唾骂着，语气中充满了强烈的怨恨和不甘心，她的声音很大，在院子里的季昌国和季澄很快被动静吸引进了屋里。

“发生什么事了？”

季昌国一脸不耐烦，虽然不知道女婿为什么受了这么严重的伤，但他半点都不担心季眠迟迟没有回来，是不是有了什么危险。

“昌国，咱的女儿没了！女儿没了！都怪这个畜生，他丢下了咱的女儿，自己跑回来了！”季母情绪激动极了，费了好大劲才挤了些眼泪出来。

“女儿怎么了？”

季昌国听的一头雾水，在将事情了解了一遍后，他脸色沉了下来，看着满面愧疚的张景湛，同季母一样开始打起了小算盘，他是真的不在乎这个女儿，甚至懒得为她流一滴眼泪，这个女娃当时生下来，他就想扔到水盆里浸死了。

要不是法律不允许，他才不会心甘情愿的白养活她这么多年，思忖了片刻，他语气格外平静的开口：“我女儿因为你没了性命，你给我们家一些补偿是应该的吧？”

“是是是，爸，你放心，以后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和妈的，就像眠眠还没离开时一样……”张景湛哽咽着开口，对季父的话半点都没有多想，他还沉浸在自己的悲伤里。

“照顾就不用了，我和眠眠她妈有手有脚的能照顾好自己。”

季昌国淡淡的回答，他估摸了一个数字，跟季母对视一样，比划出了四个手指，道：“景湛，四万块，你去村长那给家里打个电话，托人送过来，这件事就到此了为止了吧。”

“四万块怎么能够？”

季母惊呼一声，眼中闪现出了贪婪之色，哪还有半点刚刚伤心的样子？她抬高了音调，胡搅蛮缠道：“怎么也要十万块！女婿，你口口声声说要照顾我们二老，不会连十万块都舍不得吧？这十万块对你这样的家庭来说，也不算什么巨款。”

站在旁边的季澄听到了数字金额，忍不住咧嘴笑了起来，之前姐姐出嫁时家里得了那三万块后，饭桌上顿顿都是百米猪肉，季母还给他做了好几套新衣服，换了新文具，同学们都羡慕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