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知宴皱起了眉,他漆黑的眼眸如一潭深不可测的井水,那瞳仁深处隐隐有怒意涌现,此刻,他的脸色阴沉无比,连声音都透着几分恼怒。
她怎么可以去自寻短见?!
就算他讨厌她,也不允许她去自寻短见!他要她活着,他要折磨她,甚至想狠狠的要她……
昨夜那疯狂的画面仍历历在目。
看着她憔悴,狼狈的样子,莫名地,他呼吸一窒,甚至生出了更多的渴望来,同时另一种不甘的情绪在心口中疯狂的滋生蔓延……
为什么!
为什么他想要她,她就自寻短见,齐王想要她,她就甘之如饴!她不是天生放浪吗?!为什么别人可以,他就不可以?!
“陛下要我活着,就是为了羞辱我么?”
季眠嘲讽的笑出了声来,她又干咳了两声,那双哭的发红的双眼满怀恨意的瞪着他,恨不得将他凌迟而死,她一字一句,声音清晰刻骨的道:“选择用这种卑劣的手段对付一个女子,你这种连猪狗都不如的东西,真令我作呕!”
猪狗不如。
四个字刺痛了他最敏感的死穴,早些年在凉国时,他为了隐藏锋芒,没少被那些纨绔子弟当做猪狗一般对待过,如今他成功坐上了这把龙椅,也是最讨厌被提起当年之事,所以他要铲灭凉国,铲灭他曾经受过的一切屈辱!!!
他要让那些所有欺辱过他的人,全都成为猪狗!
于是。
他挑起唇角,笑容冰冷又薄凉,暗含深意的道:“别着急,总有一天你会变得跟我一样。”
“你什么意思?!”
季眠警觉的抬起头,寻味着他话中的意思。
顾知宴没有回答,起身拿起那件龙袍披在了身上,准备拂袖离去,临走前,看她脸色苍白,一副憔悴狼狈的样子,终究还是动了恻隐之心。
他顿住脚步,犹豫了一下,又生怕自己表现的太明显,于是迈步出去,冷声命令道:“来人!给朕寸步不离的盯着她,真不想再听到关于她任何自寻短见的消息!”
“朕要她好好的活着!”
说罢。
他的脚步声逐渐远去,按照宫中的规矩,当天下午就有小太监前来宣读圣旨,赐封季眠为贵嫔,赐号为荷嫔。
不知怎么回事。
昨天夜里她行刺顾知宴的事情被瞒了下来,定期服药如今成为了强制性的,一日十二个时辰都会有婢女和嬷嬷跟在她身边,服药时,若是她拒绝,就会有嬷嬷强行给她灌下去,好在,这次季眠学聪明了。
她每次都装作不情愿的样子,吞下了那药丸。
转眼。
一个月过去了,自那晚之后,顾知宴再也没有来过她所在清荷宫,倒是宠幸其他妃子的消息经常传入进来,尽管这些盛宠偏爱在皇宫里传的沸沸扬扬,有声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