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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渐 话眠 3363 字 2022-05-31

她握紧了手里的笔,尴尬地抿抿唇。

院子里亮着灯,从落地窗往外看,能看到外面又下了雪,雪花大团大团地落下来,格外好看。

她不太好意思再在这里待着,趁那些人没注意,脚步轻轻地跑回了屋,穿了厚厚的衣裳,围了厚厚的围巾,又带了厚厚的毛线帽,把自己裹得企鹅一样。

她爬到三楼,推开露天阳台的门。

外面的冷空气霎时间扑过来,她冷得缩了缩脖子。

阳台上竖着几盏灯,照出旋转飞舞的大片雪花,漂亮得不像话。

她欢快地跑出去,蹲下来拢着地上的雪花,想堆个雪人出来。

阳台的门被人倏地打开了。

看到她好好地,邢况松了口气,朝她这里走了走。

语气里仍是有些心有余悸:“过来怎么不跟我说?”

他一会儿没看她,她就跑不见了。

徐未然转身见是他,从地上起身,有些不高兴地说:“我又不是小孩,去哪儿还要告诉你啊。”

“嗯,”他捉住她因为玩雪有些凉的手,放在掌心帮她捂着:“必须告诉我。”

想到前几天发生的事,他心口仍会隐隐作痛:“别让我找不到你。”

徐未然有点儿不大好意思被他这么握着手,可他手心很暖,让她一时贪恋起来。

离得近了,闻到他身上有淡淡的酒味。

“你喝酒了?”她问:“喝了多少啊?”

说完掂起脚尖,凑到他颈下的位置,轻轻嗅了嗅。

“你身上有酒味。”她收回身。

女孩子穿了件白色的软软的厚外套,毛线帽下的一张脸小巧精致。眼睫细密又长,卷翘的弧度像蝴蝶的翅膀。

她盈盈站在雪下,干净得纤尘不染。

蝴蝶振翅飞进邢况心口,长长久久地栖息着。他心口燥热,喉咙发痒,必须吞噬点什么才能压得下去。

喉结凌厉地滚了下,眼眸深了一层,黑得看不见底。

“以后不喝了。”他嗓音变得哑,喉咙处又咽了咽,问她:“脚还疼不疼?”

“不疼了。”她证明似的,一只脚在雪地里踢了下。

突然想到那天的事,她在极端的情绪波动中扑进了他怀里,脸埋进他颈窝里哭。

现在清醒的时候再回忆起来,她有点儿难为情,脸上染了层淡淡的粉色。

“那天谢谢你救我出来,”她还没好好地跟他道过谢,总觉得过意不去:“你那天也肯定很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