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那种人,”她哭了起来,在他怀里一滴滴地掉着眼泪:“我真的不是。”
“我知道。”邢况把她的眼泪擦干:“我都知道,你不要怕。”
他带她去了医院。
医生过来看过,诊断出她是季节性感冒加上急性的扁桃体发炎。
开了药,护士过来给她吊了水。
徐未然沉沉地睡着,药水在她体内起了作用,让她睡着的时候不会觉得那么难受了。
可梦里仍是一片兵荒马乱,有无数的人藏在暗处对她进行口诛笔伐,用各种恶毒的脏话骂她。
“早就已经不干净了。”
“不知道被多少人睡过了。”
“她做这一行很赚钱吧。”
“我跟你们说啊,我曾经看见她书包里掉出来一份文件,结果是医院的流产单子!”
“邢况不是跟她走得挺近的吗,要是知道她是这种人,肯定不会再理她了。”
她被攫住了呼吸,身上一阵阵地发汗,手脚却冰凉。
朦胧中听到有人在叫她名字。
“未然。”
“未然!”
一声比一声急切,誓要把她从噩梦里拉出来。
“然然!”
徐未然猛地睁开了眼睛,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好不容易从梦魇中挣扎出来,眼前慢慢清晰,看到了守在她身边,正叫着她名字的邢况。
她直勾勾地看着他。
眼里滚出去一滴泪,顺着脸颊流进耳朵里。
她看着他,用喑哑的声音无力地叫他:“邢……况……”
像是一个溺水的人在朝岸边的人呼救。
“邢……况……”
好像只要这么叫着他,她就还会是有救的。
她能在这个满目荒芜的人间走出一条生路。
邢况心口一阵撕裂般的疼。
他把她脸上的眼泪擦干,握住她的手,指腹在她手背上摩挲着:“我在这。”
这句话让徐未然奇迹般地平静下来,她重新闭上眼睛睡去,没再做些乱七八糟的梦。
醒来的时候外面天色已经很暗,邢况仍旧在病床前坐着,始终没有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