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教授笑着冲年轻人招了招手:“小娄,快过来吧,见见各位老师。”
说着又转向众人介绍道:“我的学生,娄玉笙。”
“娄玉笙?很雅致的名字啊。是‘小楼吹彻玉笙寒’的玉笙两个字么?”一个蓄着胡须的中年男子含笑问道。
搞艺术的,文学素养大多不会差,美术院校招生的时候,对高考语文分数也是有硬性规定的,因此,娄玉笙的名字一出来,便被人道明了来处。
娄玉笙腼腆地点了点头:“是的,老师真博学。”
“杨教授,你这个学生还会害羞啊,哎呀你真是捡到宝了,我那两个学生奔放得我都压不住。”穿酒红礼服裙的中年女子开了句玩笑。
娄玉笙被她说得脸都红了,看上去果然很害羞。
众人于是都笑了起来。
无趣的中年人浮夸聊天群,因为有了年轻新鲜的面孔加入,聊天也变得有意思了起来,一时间笑声不断,活力满满,大家都很开心。
这时,主持人在前面宣布开幕式正式开始,辽城艺术小团体这才散开。所有人围去了主席台面前,一位艺术界泰山北斗级的人物走以话筒前,冗长的祝词阶段就此开始。
娄玉笙此时也端着一杯香槟酒,站在杨教授低声地道:“对不起,老师,我今天来晚了,还好没迟到。”
说着便抓了抓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看上去青涩得像个中学生。
杨教授对他似是很器重,并未责怪他,只语重心长地道:“没关系的,等会儿我带你去见几个人,他们都是你的同门,你以后记得多和他们来往。”
语罢,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脸地感慨:“老师就收了你这一个学生,你可要给老师争口气啊。”
娄玉笙用力点头:“老师放心,我一定好好努力。”
说完了,左右看了看,视线很快便凝向了展厅的北角。
一幅名为《母子》的双人肖像画,正悬挂在那一角正中的位置,几束射灯凝于其上,显是将这幅作品作为了主体,周遭的画作则是陪衬。
任何一场画展的布置,总会有局部的主次之分,优秀的、别具一格的或是后台特别强硬的作品,会占据这一小部分的c位,成为亮点或重点,吸引到更多人的注意。
而这幅《母子》,便处在c位,所有经过那里的参观都,都会不由自主地看到它。
娄玉笙遥遥地目注着那幅肖像画,画中那个漂亮得有些神经质的母亲,以及她身边眉角带伤、俊美而又空洞的儿子,宛若活过来一般,悠悠地凝视着娄玉笙,似是与他做着无声的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