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之弦。
估计是永远也没办法变粗了。
所以,现在的苏音脑袋里比别人多了两根弦:
一弦如素雪、一弦似青玉。两两相对,双悬于星雾海上。而那根青玉色的丝弦正位于白弦之下,是为商弦。
清商者,青商也,同音不同字,也不影响理解的嘛。
苏音是如此认为的。
需要说明的是,白弦现如今也挺细,与青弦并多大差别,若非昨日木琴被苏音召唤出来过一次,苏音还看不到它。
正宫主弦失而复得,苏音自是举双手欢迎,纵使细一些她也无所谓。总归等到千目完全被吞噬之后,白弦便会恢复如初,到时候,宫弦与商弦的区别应该会非常大。
不管怎么说,琴生两弦,值得庆贺。
苏音弯着眉眼,双手虚按于空中,脑中观想,那浮空中便似有木琴在案,右手指尖轻轻勾起,左手快速一揉,复一撞。
“铮——琮——”
星雾海上,双弦同振,琴韵阔远旷达,似高山沅水、天地苍茫,然余音却又低晦,渐而变得萧瑟冷寂,至尾音时,凛然肃杀,隐有攻伐之意。
弦音终是隐没,海面上跃起几星淡淡的白芒,似在应和着这双弦合奏的乐韵。
苏音立时凝聚起神识,尝试捕捉这些星雾。
收效甚微。
那星雾实在太细小了,速度又快,流星般一闪而逝,苏音如今操控神识的精度还不够,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堪堪捉得一星而已。
她小心地将这一点星雾掠至白弦之上,那里已经聚起了少许星雾,此际正在白弦间嬉戏游弋。
虽然数量少了些,但用来应急应该还是可以的。
“嗡嗡、嗡嗡、嗡嗡嗡——”
一阵杂音忽然划过苏音耳边,如群蜂乱舞,聒噪扰人。
她皱起眉,眼睛张开了一条细缝。
青铜罗盘正悬停在她鼻子前方一尺处,盘盖半启,犹自“嗡嗡嗡”地震个没完,看上去似乎非常高兴,如果这是个人,那他现在就是在手舞足蹈。
苏音嘴角抽了抽,伸手按住了它:“我说,你能不能安静点儿?”
罗盘抖了几抖,“嘎”一声盘盖大开,悬空放倒躺平,扭来扭去。
苏音冷着脸伸出一根手指,“啪”地便将它的盖子给摁了回去:“薅羊毛就薅羊毛,拜托你把衣服穿穿好。”
一个罗盘搞得四门大开地,像什么样子?而且也没什么看头嘛,又没有人鱼线,又没有十八块腹肌,差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