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了个庄郡王妃的名头,南姗身价倍增,甫一下了软轿,表嫂王氏已在落轿处等着,另有不少华裳珠光的女眷陪同,南姗温和着笑脸,接受来自四方的问安。
南姗来的着实不算早,厅堂内早已是人头攒动,打扮的跟嫩水葱似的南芙,挽着南姗的胳膊,笑嘻嘻道:“姑姑,你住的地方离侯府,比咱家要近好多呢,怎么这会才来啊,我和祖母都等你好久了。”
能拖住南姗脚步的缘故,只有那枚小石头盆友,小盆友的心情说变就变,南姗堪堪要出门之际,小石头突然哭闹起来,南姗和萧清淮通力合作,轮流安抚小盆友,最后干脆把他哄睡才完事,唉,爹妈不好当啊。
好多女眷都拿眼瞧南姗,一个天生贵胄的皇子,居然被她管得死紧死紧,成婚都快两年了,她在五皇子的后院,依然一枝独秀,不提有人平分春色了,连朵小野花都没长出来过,也称得上京中一奇了。
南姗在温氏旁边坐下,端起一盏兑了蜂蜜的茉莉花茶,垂眉喝了两口,眉眼弯弯笑道:“娘,离哥儿和果哥儿来了没?我可许久没见他俩了,长高了没……”
温氏一脸慈和,道:“来了,在老祖宗那里玩呢,你过会儿也去瞧瞧……对了,小石头学会叫人了么。”
说起这个,南姗更是笑如春风:“会了,现在爹和娘的发音,都能咬字清楚了,哪像刚开始,逮着我叫‘羊’,对着王爷喊‘街’……前两天,他还自己掰着桌子站了起来,要抓桌上的葡萄吃呢,他手劲儿颇大,又不懂控制轻重,刚握在手里的葡萄,就被他捏破了,溅了王爷一脸葡萄汁,哈哈,笑死我了……”
后头还有,见此情状,南姗乐得捧腹大笑,笑的东倒西歪,捏爆葡萄果的小石头,嫌恶的甩着黏腻的小巴掌,小嘴一扁,哇哇哭了,萧清淮看着一笑一哭的一大一小,哭笑不得的自个擦脸,顺便拿脚趾挠南姗的大腿,斥她‘儿子哭成那样,你还笑,还不快哄小石头!’。
温氏掩唇失笑,又无奈的摇了摇头:“哎,你都当娘的人了,怎的还如此胡闹……”话至半途,又停下,若非女儿的夫婿心甘情愿的纵着宠着爱着,哪个成婚的女子能比在娘家过的还快活。
南姗扭了扭帕子,虚心接受老麻的意见:“好嘛,我以后不胡闹就是……”可萧清淮先生很喜欢和她胡闹哎,她若规规矩矩的温柔娴雅,萧清淮还要很多心的咨询她,是否哪里不痛快了。
和温氏待坐了好一会儿,南姗当即溜之大吉,屏蔽掉众多前来搭话的女眷,溜去了温流庆那里说话,温流庆的岁数已经超级一大把,走起路来仍阔步威武,南姗时常看的心惊胆战,见他身姿疏落的迈大步,就想伸手搀他一把,目前,就整个京城而言,再也找不到比这位老者还高寿的人了。
南姗很自发的扶住温流庆的胳膊,东瞅西望一番,奇道:“咦,老祖宗,离哥儿和果哥儿呢,我娘说他们在您这儿玩的,怎么没瞧见……”
温流庆目光很和煦,嗓音已苍老暮暮:“谭光和谭杰带他们到别处了……”瞅了一眼容色娇艳的外曾孙女,笑问:“你一人过来的,还是五王爷和你一道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