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要将侄孙女送进五皇子府的事,南姗既没哭闹不止,又未狡辩不愿,钱太后一身的威风没处发,瞧着一屋子的人,几乎个个都碍眼,遂摆了摆手:“哀家倦了,都下去吧。”
离开慈宁宫后,南姗收到一圈似真非真似假非假的同情目光,庆王妃段氏轻声感慨:“五弟妹才新婚,太后娘娘这般行事,委实是有些太委屈弟妹了,不过,五弟妹呀,听嫂子一句劝,既进了皇家的门,做了皇家的媳妇,有些委屈就得受着,等你熬上几年,慢慢也就习惯了。”
南姗耷拉着脑袋,没吭声。
齐王妃冯氏低声言道:“太后娘娘如今正值妙龄的侄孙女只有一位,听说那位钱小姐脸上长了白癣,有点坏了容貌,也不知是真是假。”瞧着南姗丽色逼人的绝色容颜,轻轻半笑道:“五弟妹生得这样好,想来就算那位钱小姐进了府,也争不到多少宠,还是放宽些心吧。”
南姗耷拉着脑袋,依旧没吭声。
彭氏说的语句最短,字数也最少:“五弟妹,五弟在前头呢。”
南姗抬起脑袋瓜,瞅到前头一棵雪花倾覆的梅树前,站着一个修长身材的俊秀少年,因隔得有些远,南姗瞧不清他的神色,只使劲眨了眨眼,不让发热的眼眶湿润,收回遥望的目光后,南姗对段氏、冯氏和彭氏福一福身,和声道:“各位嫂嫂,我先告辞了。”
一树鲜艳盛开的红梅,散着凛冽扑鼻的清香,萧清淮一双眼睛明若碎玉,粼粼的流色光辉,静静看了会南姗,才低声问道:“是不是很想打我几下?”
南姗缓缓摇了摇头,低声回道:“我想咬你的肉。”
萧清淮拉过南姗的手,满满的握在掌心,轻轻应道:“好,一会儿就给你咬,你想咬哪里,就咬哪里……到底怎么了?”
南姗抬起头,望着萧清淮温暖歉然的眼睛,嘟着花苞般柔嫩的唇瓣,道:“太后要将一个侄孙女许给殿下做侧妃,却不许我多问半句,我到这会儿,连那位钱小姐芳龄几何、闺名是甚还不知晓,太后还说,年后选好吉日就行纳侧妃之礼,若我敢欺辱亏待那位钱小姐,她老人家可是不依的,我便答应了,本想一块告诉皇上和殿下,让你们也高兴高兴,可皇后说这是小事,不能打扰皇上,我就只能给殿下一人说了。”
萧清淮微微一笑,捉起南姗微凉的左手,稍稍揉搓了几下,又朝上头使劲哈了几口热气,才道:“难怪你想咬我的肉呢……她说是小事,于我而言,却是大事,走吧。”
冯氏看得有点瞠目结舌:这就手牵着手高高兴兴走了?不哭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