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太后看了一眼皇帝儿子,因心里堵着一口气,便依旧我行我素的挑刺南姗:“哀家听说,你爹为你择婿时,曾放过话,说日后给你所选的姑爷,绝不允许纳妾,如今你嫁入了皇家,可是也不让五皇子纳妾?嗯?”最后的尾音高高挑起。
南姗很想给自己点个赞,亏她有先见之明,早就想过,日后肯定会有人拿纳妾问题作伐,南姗语气平静从容,音调温婉谦和,依旧低垂着眼睫:“回皇祖母的话,孙媳只知,在家从父,出嫁从夫。”
对不起噢,太后凉凉,这个问题问她没用的噢,要么,问她亲爹去,要么,问她老公去,她亲爹自然没在,那么,小五同志,你会怎么回答。
南姗如今的合法夫婿萧清淮,在一旁淡淡落落的补充道:“生而为人,自当言而有信,男子汉大丈夫,更该一言九鼎。”
好吧,小五同志,也为你点个赞,南姗肚内默默腹诽。
钱太后显然很不甘心,话语愈发严厉苛责,竟直接言道:“你们说的倒是轻巧,倘若五皇子妃你无福生养,岂不是绝了五皇子这一脉?”
皇帝听得当场黑了脸,孙辈新婚头一天,您老居然说人家不能开枝散叶,这么多皇室子孙在场,萧元德是真不想落亲娘面子,可你这也太……这时,只听南姗柔柔静静的回答:“回皇祖母的话,孙媳只知,儿女姻缘,自有天定。”
又默默为自己点了个赞的南姗,将心里的话补充完整,老天若眷顾,哪怕一夫配一妻,照样能够子孙满堂,指路我亲爱的粑粑麻麻,若老天不眷,哪怕妻妾排成群,照样养不大一个子嗣,对不起噢,这个要指路你最喜欢的太子孙儿。
萧元德心里默默叹气,到底是书香人家教出来的孩子,说出来的话就是开合有度,萧清淮自觉小媳妇已回答的很好,不需要补充,遂只附和:“孙儿也这么以为。”
钱太后见萧清淮言语之间,颇是维护南姗,脸色愈加不悦,目含厌恶的扫视着萧清淮,问道:“五皇子,哀家虽久居深宫,却也知你娶的这位皇子妃,有大名鼎鼎的克夫之名,你就不怕被她克出个好歹?”
南姗忍不住想翻白眼,都懒得再吐槽了,这种满怀恶意的问题,您老究竟是怎么问出来的……只听身旁的萧清淮语声清淡:“皇祖母多虑了,孙儿自与皇子妃订亲到如今,已过了两个多月的时间,如今不还是好好的,可见传言有误。”
钱太后心头闪过一阵愠怒,刚要再说话,已跪地捧茶许久的萧清淮,直接劈手夺过南姗手里的茶碗,扭头递给身旁的老嬷嬷,神色冷冷淡淡道:“皇祖母年纪大了,喝不得凉茶,去换两盏热些的来。”
萧元德轻轻吐出一口烦恼的浊气后,才开金口:“母后要和孩子们把话闲聊,日后多的是机会,也不必急在这一时,儿子可还等着喝小五夫妻的敬茶呢。”嘴上虽这般客气说着,瞧着亲娘的目光,可不那么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