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略说完三房当家老爷的‘新’日常,董妈妈继续叨叨道:“三夫人和三老爷僵持那半个月,克扣着房里姨娘和庶子的月钱不发,也闹腾了小两日,三夫人的长媳妇脾气可真厉害,仗着娘家的威风,把斐少爷管得死死的,七小姐在襄中伯府许是过得不好,正怀着身孕呢,这一个来月,就回来娘家哭了两回,敬少爷这回考童试,过了第一场,第二场又落了,唉……”
讲广播剧的都唉声叹气了,南姗听得也叹了口气,略无语地问:“妈妈,府里就没有高兴点的事嘛。”难不成一回家就不能将舒坦的心情进行到底了么!
董妈妈又笑道:“怎么没有喜事,前些天,才给孙少爷摆了满月酒宴,难道不是大喜事一件?”
南姗吃了两粒葡萄干,忽想起一事,奇道:“妈妈,我进门时,听旺财媳妇说九姐姐又关禁闭了……她又怎么啦。
董妈妈颇没好气道:“别提了,这位小姐真是位活祖宗,不是老奴在人后诋毁她,她在南家长了十来年,不提给家人争光长脸,起码也规矩本分些不给家里抹黑,以前的事就罢了,她如今可更好了,净日的打这个骂那个,长辈们稍有训斥责骂,便哭天抹泪‘欺负她是个没亲娘的,这府里的上上下下全都瞧不起她’,这不,对大老爷给她订的亲事,满心不乐意,老夫人那里她不敢闹,二夫人又不理她,就日日在大夫人房里哭嚷不休,吵得小少爷哭个不停,大老爷恼了,便下令将这位小祖宗关了起来。”
南姗默默地听着,董妈妈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又接着道:“这位小姐哪肯就范,先是在屋里闹,大老爷不理她,就开始绝食绝水,大老爷火了,就放了狠话,说她这个不孝女死了他还清净些,三小姐得了信,又去求了老夫人一回,反被老夫人骂了一顿……婚姻大事,自来都是父母之命,那九小姐也是个不知羞的,竟自个跑来找二夫人央告,求给她找个好婆家……”
南姗闭着嘴巴,不插一言一句,听董妈妈说得唾沫横飞:“她还拿三房的七小姐做例子,说都是南家的嫡出小姐,她就能嫁入高门大户,她难不成还说不到一个门当户对的人家,为何偏要屈就舅舅家的一个庶子,肯定是大夫人撺掇大老爷糟践她……呵,大户人家讲究的是娶妻娶贤,七小姐品貌德行皆可,又有三夫人置办的丰厚嫁妆,唉,只是可惜了,偏说给了邓伯爷家,谁家寻姑爷娶儿媳不细细打听后辈的品性,三夫人也操之过急了些,三老爷他……哎,老婆子说远了,说远了,小姐还小,这些事还听不得……”
已扯了不少闲话,董妈妈起身下了地,笑道:“小姐一路风尘归来,就算不累,也到床上去躺会儿去罢,若是老夫人那头或是小公子那里有来递话的,老婆子再叫小姐起来。”
暖暖的阳光打在脸上,南姗正晒得舒服,懒得挪窝,便道:“不去床上,我就在这儿晒会太阳。”
董妈妈笑道:“也成,那妈妈给你盖条厚毯子。”
这时,有门帘被挑开的声响,接着屏风后头响起脚步声,很快转出夏枝的身影,笑道:“小姐,奴婢正收拾您带回的那盆素心兰,小公子那里的春蕊姐姐过来说,小公子睡醒了,听说小姐回来了,正高兴地等着见小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