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晓此事的南瑾自然大怒,孙老先生是他重金聘请,入府执教南家子弟的,南毅如此不尊不敬,南瑾放言,若南毅不改好性子,便不准再入学堂,南珏更怒,他幼时读书被先生打了板子,还要对打他的先生感恩戴德,到自己儿子这里,怎么还倒成当学生的反而成天王老子了,南老夫人比他俩还怒,尼玛的,我孙儿上学堂第一天,你个老头子就打他呀,你就不能一步一步慢慢来么……
当晚,被南珏压着去给孙老先生致歉的南毅,在刚缓过神来的孙老先生面前,与自个老爹上演了一场父子全武行,南珏扑着大手揍南毅的屁股,却遭到了南毅的剧烈反抗,哭闹着对自己的老爹又踢又骂,顺带着将孙老先生和南瑾也一同骂了进去……
士可杀不可辱的孙老先生,当场向南瑾请辞,南瑾极力挽留,南砚、南葛更是跪请孙老先生留下,南斐、南敬也跟着跪下,孙老先生见此情状,叹了一口气后决定留下,哪知次日,孙老先生闲来散步,后脑勺竟被南毅用石头给砸了,用南毅的话来讲,他这是在报仇……
孙老先生这回说一不二,铁了心地一定要走了,没得把老命交代在南府,南瑾厚赠双倍束脩,命南屏、南砚兄弟将孙老先生好生送回。
南珏简直快被气疯了,怎么他儿子就养成了这幅模样,暴走的南珏亲自拎着板子,狠狠痛揍了南毅一顿,林氏哭得泪流成河,南老夫人又亲自动手把南珏捶了一顿,整整闹腾到大半夜,才平静下来,哪知到了第二天,南毅居然很伤心的病了,浑身烧得滚烫滚烫……
……
元启十三年,七月院试,十六岁的南砚和十三岁的南葛,双双考上秀才,温氏大喜,同年八月秋闱,十五岁的南斐首次参加秋闱,桂榜无名,叶氏大怒。
九月的天气,秋高气爽。
已五岁多的南姗,被南砚哥哥捉抱在怀里,禁锢着手脚一动不能动,南姗哭丧着脸问:“康妈妈,到底好了没呀?”
康妈妈用黄豆蹂躏着南姗的耳唇,笑眯眯地千篇一律道:“快好啦,就快好啦。”
南姗面部表情很忧伤地对南砚道:“二哥哥,你别拘我这么紧,我保证不再偷偷跑了。”
一旁的南葛掰着一颗大石榴,石榴子嫣红如血,一粒一粒拈着吃,笑眯眯道:“二哥别听小丫头的话,你一放开她,她铁定又藏到爹爹身后不出来……这耳洞恐怕又要过几天才能扎了,娘可交代了,今天一定要给小丫头扎好耳洞。”
南姗立时龇牙大怒,南葛嘿嘿一笑,神情悠然。
待戳好两只耳洞,耳朵麻麻酥酥的南姗,抱着南瑾的大腿,眼泪汪汪求安慰:“爹爹,我耳朵好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