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六岁的南笙,心里特别不忿,什么毅哥儿每回都在,那小瘦猴分明几乎天天就住在祖母那里,对这位偏心的祖母,南笙实在敬重不起来,可爹说了,祖母是长辈,要孝顺敬爱她。
十五岁的南屏,行事已然十分稳重,看到幼弟愤慨的表情,伸手揉一揉南笙的脑袋,低语道:“阿笙,到了祖母那里,你要乖乖的,仔细父亲再打你手板。”
在南瑾看不到的地方,南笙偷偷冲长兄做了个鬼脸,心里却一哼,吃一堑,长一智,他又不傻,娘说了,不管心里再怎么不高兴,在祖母跟前的时候,都要是个尊老让幼的乖孩子,这样子,爹才不会为难,祖母也无剔可挑。
……
正厅里,南瑾抱着睡得香甜的女儿,与妻子一同向南老夫人行礼。
南老夫人坐在炕床上,望着次子几十年不变的棺材脸,心里实在欢喜不起来,从炕几上端起茶碗,浅浅呷着,等南屏、南砚、南葛和南笙一一行过礼,而后各自分座落位。
此时,长子和次子两家还未到,南老夫人放下茶碗,看了一眼还抱着南姗不撒手的次子,略蹙眉道:“府里养着这么多丫鬟婆子,临到头,还劳累主子自个抱姗丫头,若是她们不中用,依我看,不如统统撵出府去。”
南老夫人不悦的目光,再扫向微垂螓首的二儿媳妇温氏,神色冷淡道:“做人媳妇的,要对自个的丈夫,知冷知热,体贴照料,你老爷在外头忙活了一天,这回到府里,还要帮你带孩子,你这日子过得也太松快了些。”
南瑾开口,声音清清淡淡的不带情绪,平稳无波地叙述道:“母亲莫恼,儿子素日公务繁忙,少与姗姗有父女天伦之乐,闲暇之时,自该多疼爱她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