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归自从来到这方世界,从未受过如此重创,玄阳子火灵根淬炼了百年的本命灵剑还插在晓归胸前,燃烧着晓归的五脏六腑,她此刻连呼吸都痛彻心扉。
晓归只能用眼神示意庭飞花,赶紧把这柄该死的剑抽出来。
“抽出来,你不会死吧?”庭飞花哭丧着脸。
不取出来,那她的血条就是持续性燃烧,血条眼看就要见底。
庭飞花看出情况不好,只得双手用力,灵剑应声而出。
接着,他手掌中的蛛丝结成网,硬是给晓归止住了血。
谢长渊看不清事物,但他听到了庭飞花那一声“晓归”。
他意识到刚刚发生了什么。
他双目失焦地寻找着落在地上的人影,灵池水修复身体带来的剧痛在此情此景下已经算不得什么了。
他扬起手,用尽灵力,水囊在他指尖破碎,他的身躯重重地砸到了地上。
强行破出水囊,手腕也没有修复,他颤颤巍巍地用手肘支撑着残躯,向目光所及之处,那一道模糊的人影爬过去。
分不清眼中是血是泪。
执法长老的法器是渡华钟,擅封印妖兽,此时晓归受到重创,无力再保谢长渊。
执法长老当机立断,默念法咒,操纵渡华钟从天而降。
砰得一声,大地震颤,尘埃浮动,谢长渊被扣在了钟内。
巨大的金色钟体发出嗡鸣,隐隐有上古文字浮在表面,神圣不可侵犯。
谢长渊用手一下又一下地拍打这钟体,刚修复了一些的手腕在他奋力的拍击下失了气力,他目光模糊地看向了手腕上的丝帛。
解开它,就代表着此生再也不能回到瀛洲山。
他还是张嘴咬住了丝帛的边角。
用力一抽。
丝帛落地。
晓归被庭飞花止住血后,才勉强把意识从灼烧心肺的痛苦中拉回来,谢长渊此刻正被封在了渡华钟里。
晓归挣扎着想要起来去破开渡华钟,庭飞花却拉住了她。
渡华钟嗡鸣声响彻云霄,内里突然妖气冲天。
操控着渡华钟的执法长老额上出汗,念诵的法咒不敢停下,他也发现了,就在刚刚一个瞬间,渡华钟内妖气大涨,他快要压制不住。
最终,随着一声嘶鸣,渡华钟龟裂,化为烟尘,执法长老也一口鲜血吐出,本命法器被毁,他的修为怕是终身不得寸进,反而要倒退许多。
烟尘散去,一条黑色的大蛇盘踞,鳞片耀目,眼神冰冷,身后一对墨色翅膀展开,像是要随时腾飞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