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
一件不光彩的事。
高考前半个月,她从北京回老家准备考试。
考前,有不少熟人来拜访,当时她住酒店,很多的饭局都拒绝了,可考完那天晚上,爸爸非说要吃一顿家宴,一来祝她高考顺利,二来给她饯行。
她答应了。
可是饭局上来了许多她不熟悉的人,于是就发生了那件不光彩的事。
她不记得自己怎么去的那间房。
只知道她才醒,就发现一个男人正巧要俯身过来。
她后退,记起他原本坐在父亲旁边,好像是什么副局长。
她喊他叔叔,问他是不是走错房了?
他不理会,步步紧逼。
她挣扎,尖叫,他不费吹灰之力的钳制住她,傲慢的,不慌不忙的低下头,吻了一下她的下巴。
或许也是这傲慢,让他放松了警惕。
下一秒他被突然闯入的大龙一拳揍倒。
此刻,她在这样的场景里不合时宜的想起这件事,并不是因为那时的阴影太过浓重,以致于她连与人亲热都不能。
而是她忽然惊觉。
原来,她不是在今天才失去家人的。
她在十八岁的时候就没有家了。
高考,是其他孩子的成人礼,却是她的孤儿志。
如虹从地上坐起来。
她看着他,那样淡的目光,满是千帆过尽的通透感。
她说:“周烈,我没有家了,也没有朋友了。”
周烈不说话,静静看着她。
她扬起一个颠倒众生的笑来,问:“那你要不要我啊?”
周烈怔然,明明云里雾里,可下意识的反应还是:“要。”
“这么干脆?”
“我本来就是为了你来的。”
这下轮到如虹怔了。
他扳过她的肩膀,他嘴笨,有些话他憋了两年了,见到她之后却也不敢说。
他知道现在是时候了:
“我给你一个家吧。”
她完全呆住了。
半晌,她才笑出来:“周烈,直到这一刻我还是很信,月老将我红线的另一头给到你了。”
“可是。”
她终究还是要转折的。
“现在还不行。”
周烈浮现出一个悲伤的神情来。
可是很淡,借着月色掩饰住了。
他说,他知道,又说,我们不能这么自私。
如虹摇头,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像撸小绿似的:“在戛纳的时候我就想明白了,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
她有耐心去一点点打地基,一块砖一块砖的亲手去盖自己的房子。
而不是站在空中阁楼上,靠粉丝这么辛苦的扶着支柱,自己还生怕做错什么,粉丝一走,支柱就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