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虹低下头,恰好微波炉又“叮”了一下,她忙说:“吃饭吧。”
他坐下来,夹了块肉给她,问:“怎么样?”
她把肉放进嘴里,还没嚼,就觉得咸,嘴里木木的,很努力才坦然自若的咽下去,笑:“挺好的。”
他笑,从未这样开朗过,也夹了一筷子给自己,刚一出,眉头一皱,吐了出来。
如虹问:“你没事吧?”
他咳了几声,手忙脚乱地端水喝了口,待平静了之后,又吃吃笑起来。
他真是眼角眉梢都是喜悦,笑意淌了一脸,别有深意的说:“如虹,以往在电视剧里看到这种片段,像你这种反应,按理说,是深爱着对方的。”
如虹一顿,把筷子搁下,淡淡看他:“那我不吃了,总可以吧?”
他脸上那种狂放的,舒爽的笑,像一把伞,顿时被收了起来。
他不笑了,却还在看着她,她以为他凶要她了,谁知他只是问:“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为什么穿过大半个中国去见你?”
她不明所以,摇摇头。
他说:“因为你长得真的很像她。”
又一个菀菀类卿吗?
如虹想笑:“所以我是替代品?”
他摇头:“你不是,她才是。”
如虹反驳:“可我是后来者。”
这话任谁都不会信,可季惟东从不是个油嘴滑舌的人。
“她葬礼第二天我就看到你的照片了,我本来找你,是想偿还自己内心的那点愧疚。可我现在觉得,她的死,是为了成全我。”
“你出现之前,她一直是替代品,就像一双高仿鞋,穿坏了,再买一双正品新鞋。”
如虹听罢,微微愣愕,脸上随即露出了冷冽的神情来:“可这双正品鞋,不一定合你的脚。”
季惟东嘴唇紧抿住了,气氛也骤然冷下去。
他或许猜得到她究竟为什么忽然变了个人,他淡笑:“都说女人如衣服,这句话放到当下恐怕要被撕碎,女人已经不可被物化,也不能为人依附了。”他顿顿,“所以你气我?”
“哪里。”她脱口而出,轻轻嗤笑道,“衣鞋也有贵贱之分,我谢谢你。”
她明知道在他面前最好乖一点,可有时候就是忍不住。
季惟东眼眸紧收,看了她一眼,随后站起身,走到她旁边,在她挣扎前揽上她,脖子抵在她的肩膀上,声音近在耳畔——
“你想的没错,我的生命里不存在白月光之说。”
“愧疚心也是有时效性的,我只会不断说服自己的心,让自己好过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