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周烈诚恳的说:“没关系。”
她“噗嗤”一声笑出来。
抬头,看周烈一脸茫然。
她笑,花枝乱颤的:“你们俩怎么客气起来了?”又扶着桌子站了起来,举起酒杯,对周烈说,“要敬酒,也应该我敬才对。”
她说完,把杯子里的红酒,一饮而尽。
周烈沉而静的看了她一眼,也把杯中酒饮尽。
如虹转脸看季惟东,笑:“季总,没有酒要敬了吧?”
季惟东眼眸沉沉,看着她,笑:“吃饭。”
吃了几口菜。
陈鱼突然喊:“如虹姐,过两天我和胖哥结婚,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来呀。”
如虹愣了下,没想到这么突然。
周烈瞪了陈鱼一眼:“她很忙的。”
说话前,他正低着头剥瓜子,像孩子那样,剥了一小堆放在碟子里,等着一口吃掉。
如虹失笑,视线移到陈鱼脸上,问:“你几号结婚呐?”
陈鱼说:“下个月10号。”
郑敏终于插上话,笑:“可能不行,我们这个月30号就要走了。”
“哗”的一声。
一堆瓜子洒到地上。
“哎呦烈哥,你在搞什么哦。”陈鱼喊。
周烈弯腰,想去捡,不小心碰到碟子,剥好的瓜子也洒了出来。
“哎!”陈鱼叹气,“剥了半天全掉了。”
周烈不说话,钻到桌子底下一粒一粒去捡。
陈鱼也不管他,继续问如虹:“不都说拍电影得拍大半年吗?”
如虹解释:“片子不同,班底不同,拍摄周期也会不一样。”又淡淡一笑,“人不到,礼会到的。”
陈鱼眨眨眼,说:“那我提前谢谢姐姐。”
周烈还在桌子底下一粒一粒捡着瓜子。
陈鱼笑嗔:“别捡了。”又说,“不知道你什么毛病,要是剥一个吃一个,什么事儿也没有,现在竹篮打水一场空。”
周烈从桌底钻出来,说:“可以吃,不脏的。”
郑敏说:“别舍不得,不能吃就扔了。”
周烈没说话,把瓜子吹了吹,一口吃掉。
“地板不脏。”陈鱼倒是无所谓,“就是心理作用,这地板干净的能照镜子!”
“……”
如虹下意识去看季惟东。
他端坐在对面,神情从容,别人讲话,他便静静听着,别人笑,他也淡淡扬起嘴角。
这种点到为止的礼貌,既让人好感他,又让人尊重他。
可是如虹知道,这不过是他的手段罢了。
在周烈吃掉那捧瓜子的时候,他眼底一闪而过的讥讽,出卖了他。
他不屑。
深深的不屑。
不屑周烈,或许也不屑于当场的任何一个人。
如虹又看向周烈,然后有一股复杂的感受涌上心头——他为什么永远这么直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