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虹忍不住撇嘴,却无意间瞥见了他的腿,问:“什么时候站下面的?”
“没有很久。”
她挪了几下,挪到床沿上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坐,仰脸,目光审视:“你再说。”
“真的就一会。”他很沉静。
如虹笑:“你自己看看你腿上的蚊子包。”
他目光一紧,却还是只看着她,说:“我不看。”
如虹骂:“傻帽。”又问,“为什么给我发消息?”
他像个做错事的学生,垂首站着,等严厉的老师问话。
他说:“我错了。”
如虹一愣,笑了:“你错什么了?”
他看着她,准确说是直勾勾盯着她:“陈鱼是我妹。”
你妹?
如虹感兴趣了,“哎呀,妹妹好啊,不知道你有多少好妹妹啊?”她说着,也不知道哪里触到笑穴了,竟前仰后合的笑了起来。
周烈看她笑得花枝乱颤,不由嘴唇紧抿。
——她总这样。
如虹笑个没完:“我就说嘛,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他握了握拳,眼眸很沉。
她伸出那只没受伤的腿,用脚戳他的大腿,眼神促狭:“怎么不说话了?”
他咬牙,忍了忍,她脚掌越来越往上,他终是忍无可忍:“你不也进了?”
她动作停了,微微眯起眼看着他。
好啊好,老实人讹起人来可真是厉害,她想笑,于是真就咧嘴笑了,不仅如此,她脚上的动作也跟上了,越来越大胆——
“那我是不是也该叫你一声哥哥?”
她又摆出天真似孩童的模样,喊:“哥哥?”
“哥哥,哥哥……”
每一句语气都不同。
她又来了——
说最无辜的话,做最下流的动作。
手里的刀光明明都晃到他眼睛了,她还眼眶红红的念着害怕往他怀里钻。
真是可恶!
周烈只觉得汗都要冒出来了,他后腿了一步,她的脚踩了个空,冷冷瞪上他,他回以幽深的目光。
“她是孤儿。”他解释,“她和胖子领证了,我妈说,要把她当女儿嫁出去,所以,就收她当干女儿了。”
窗外忽然有束强光透过窗户打到屋内,像是车灯在亮,随着车子的移动从左到右,消失在墙里。
他下颌线紧绷,不知道是不是那束光的原因,他的轮廓好似刀锋一样。
他居然是真心实意来给她解释的。
可她并不想买他的帐——
“和我有关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