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敏姐,我知道为什么你事业干的这么好了。”
郑敏问:“怎么?”
唐棠收拾好了,过来扶如虹下楼。
如虹站起来,笑说:“因为我今天才发现,你是季惟东的信徒。”
郑敏一顿,叹了口气:“你这孩子…还好意思说我,你讲起话来,简直和季总一模一样,刺的人生疼。”
如虹听她这么说,停下,扭脸一瞥,皱眉道:“原来我这么刻薄。”
又对唐棠说:“下次我讲话难听,你记得提醒我。”
唐棠一头雾水,但被牵连进来,只好唯唯诺诺“哦”了一声。
如虹被扶着走到楼下,大龙去附近的小医院租轮椅还没回来。恰好王姨正坐在走廊下择菜,如虹就搬了个椅子坐旁边和她聊天。
王姨问:“你多大了?”
如虹说:“23。”
王姨笑:“23好啊,一枝花的年纪。现在你们年轻人结婚晚,想当初我23岁那年,都嫁人了。”
“您多大了?”如虹问。
“满打满算虚岁55了,老啦。”
“哪有,您一点也不显老。”如虹笑,“和周烈出门,说是姐弟都有人信呢。”
王姨摇头,笑:“我老了,不是外表上的,是心老了。”她叹了口气,择菜的动作顿了顿,想起什么,满是感怀的样子,笑说,“老周没了六年了,我也老了六年,今年周烈他哥也去了,我就更加老了……”
如虹的整颗心都莫名湿润了。
她不知道为什么一个人谈及老死,竟还能这样温柔和煦的笑着,仿佛在慢悠悠的讲着过去发生的故事。
“我想起一个词,怎么说来着……”王姨顿了一会,才叹了一声,“哦对,行将就木。我已经是个行将就木的人了……不知道还有没有力气再陪周烈两年,起码看着他结婚……”
如虹很想说些什么,但她发现她并不是一个很会安慰人的人。
于是只好这么淡淡听着。
过堂风悠悠吹荡,吹开了如虹的裙角,她膝盖上的伤露了出来,王姨一看,倒抽了一口凉气:“怎么摔那么厉害?”
如虹把裙子拉下来盖上膝盖,笑说:“就是看着严重,其实只是皮肉伤。”
“你等会哈。”
王姨起身去里屋了。
这时候大门口忽然有人叫门,唐棠没听出来是谁,忙去开门:“大龙这么快吗?”
如虹却听出是周烈回来了。
果然,大门开了,周烈骑着他的电动车,加足了电冲进门。
门外蹲守的私生,在同一时间看到了坐在廊下的如虹,顿时爆发一阵尖叫声。
周烈下车后三两步走到门口,把大门“嘭”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