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床上跳起来:“你干嘛?抢食啊?”
他咬牙说:“老虎。”
如虹顿时明白过来,他在回答她上一个问题——
山下的女人是老虎,遇见了千万要躲开。
她笑了,说:“我是老虎,那你是什么?”
他动动嘴,说不出什么,下颌线紧收,恶狠狠看着她。
她看着他的眼神,初生小兽一样,用凶猛伪装,越凶越幼。
谁会忍心伤害一只初生的动物呢。
她心软了。
不想再逗他了。
说:“你走吧。”
他眼神忽然变了,有什么东西正在瓦解冰消似的。
或许是没想到她这么快就变了个人吧,他抱着锅,愣在原地,很是可怜。
他鼻翼一鼓一鼓的,很急促的呼吸着。
他问:“什么意思?”
她低眉顺眼的笑了:“我说,明天见。”
他还是愣。
她有耐心的解释:“总不能真想睡我吧?”
他脸“腾”地红了。
转身就走。
夜深了,明月高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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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机一个多月,如虹又一次进入到拍夜戏的阶段,她重头戏不少,一刻也不能走神,要时刻在情节里,在人物里。
她早出晚归,周烈比她还要早出晚归。
自从送汤之后,他们两个人有一段时间都没说过一句话,照面也是匆匆一瞥。
某天晚上,某人憋不住了。
她刚要睡下,微信弹出一个消息——他发了个句号过来。
那是他第一次给她发消息,微信是什么加的她都忘记了。
她给他回电过去。
刚打通,就听窗户边响起一阵很小声微信电话响,她几乎是从床上跳起来,掀开被子就跑过去,“哗啦”一拉窗帘——
好家伙,这人站这喂蚊子呢?
他就站在楼下,拿着手机,仰脸看着她。
她在二楼的窗前,也拿着手机,俯身看着他。
她骂:“你脑残吗,赶紧回屋。”
他看着她,解释说:“我看你屋里有光。”
她回:“我这就关灯了。”
他点点头:“好。”
如虹却忽然明白了:“你什么意思?我屋里有光?”她哼笑,“你还不如直接问‘看你还没睡,我能不能进屋坐坐’!”
他定定盯着她,问:“那你让不让我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