劣质拖鞋的进水声,莫名可爱。
可到了门口,声音却戛然而止。
如虹转身问他:“又不是没进过,又怕了?”
他低头,如虹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见他脚趾局促的动了动。
这人大多时候不拘小节,可讲究起来又是真讲究。
她说:“得了,进来吧,反正地板每天都得拖。”
他这才进门。
如虹去拿了剧本出来,扔进他怀里,说:“第四十页。”
周烈扫了眼剧本:“这……”
如虹见他这样,就知道这个人又要推脱几句才肯接,看着老实,其实是个“白切黑”,哦不,该是“黑切黑”才贴切,蔫儿坏的一个人。
她权当意思意思,劝他:“反正你闲着也是闲着,就帮帮我呗。”
“不是的。”谁知道他却合上了剧本,“这词太肉麻了。”
如虹抽走他手上的剧本,打开看了眼:“没觉得啊。”
“要念十几遍我爱你。”周烈皱了皱脸,“一般人都不这么说话。”
如虹说:“那是因为你没看过前面的情节,人的感情累积到一定地步,是会情不自禁的。”
她摇头:“算了算了,对别的吧。”
她翻了翻剧本,到某页,眼前一亮,将剧本摊开,指给他看:“这段,不许再推脱了。”
她语气有点撒娇,带着轻微的鼻音,有点孩子气。
谁能拒绝一个孩子呢。
他没说好,也没说不好,接过剧本看了一下,说——
“第一句是你的。”
如虹早就把台词记得滚瓜烂熟,她走近他,撩起一阵香风,她喊:“逢春哥。”
他激灵了一下,问:“怎么了?”
她低下头,再抬眸时双目含羞:“你…你想不想要我?”
他身子一僵,是那种没有触碰到都能察觉到的僵硬,他背课文一样:“阿玉,我想要你。”
“噗。”只念了一句话而已,如虹笑成了铃铛,“你这哪是求欢,分明是买菜。”她有样学样,沉着嗓子问,“阿玉,你多少钱一斤。”
他的脸顿时涨的通红,摸了摸鼻子。
“你脸红什么?”
“我热。”
“开着空调呢。”
“…空调太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