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装作熟睡的样子,在床榻上一动不动地等待着,大约半柱香后,闭合的床帘被一只纤细的手给掀开了一条缝。
蔡娇看着床榻上相拥而睡的一对璧人,眼中翻涌着嫉恨的光芒,尤其那目光落在白湫身上时,如有实质。
她在破庙中第一眼看到白湫,就想将她的皮囊占为己有。
这女子不光生得一副冰肌玉骨,还自带一股体香,是黄鼠狼精从未见过的皮囊,更不消说她还有个秀色可餐的夫君,谁能把持得住?
蔡娇暗中蛰伏到今日,自认耐心十足,等得足够久。
她身后那条属于黄鼠狼的尾巴左右摆动着,唇角扬起即将得逞的笑容。
在确认床上二人已完全陷入深度睡眠之中,蔡娇这才将长着黑色指甲的手朝白湫的方向伸去。
在快要碰到她心心念念的皮囊之时,蔡娇忽然闻到一股浓烈的焦糊味,她手上动作顿住,察觉不对,猛地转身低头一看,发现自己那条保养得很好的大尾巴不知怎的烧了起来。
不好了!
蔡娇在心里大叫一声,哪里还顾的上皮囊不皮囊的,先把自己尾巴上的火灭了才是正事,不然连真身都保不住。
可这火烧得邪门,用袖子扑打了好一会儿都灭不了,她不得已用脚在自己的尾巴上用力地踩了几下。
火苗变小,只剩下零星一点儿,黄鼠狼精略略松了口气,只是她这一口气还没完全吐出来,就见那快熄灭的火星一下子又燃起来,且一次性烧到了尾巴中部,火势熊熊。
蔡娇忍住到嘴边的尖叫声,开始疯狂扑火。
然而这火不管她想什么办法扑灭,都有本事继续烧起来,而且能感受到,火烧的不仅仅是她的皮毛,更连带着骨头都在火辣辣地疼。
最后,想不到办法,又不想失去整条尾巴的黄鼠狼精忍痛将被烧毁了的半条尾巴从中斩断。
尾巴断了半条还可以再长,总比整条都烧光了要好。
处理好尾巴后,蔡娇自然察觉出了不对,这突如其来的火让她没有了继续取皮囊的心思,立刻就想逃。
然而,整个房间不知在什么时候被设下了一层禁制,她一连施了几个法术都没能出去。
“想去哪儿?”
这时一道懒洋洋的声音自她身后的床榻上响起,蔡娇听得是汗毛倒竖,冷汗涔涔。
身为妖类,特别是偷藏在人族中的妖类,对于危机的敏锐度要更高,她背贴着紧闭的门,戒备地看向声音传出来的地方。
漆黑的屋中亮起了一盏灯,火苗跳跃,将蔡娇那张显露本体特征的脸给照得清清楚楚,脸颊两边的黄色毛发,以及那双不停转动的双眼,让她看上去有些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