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沉默了一阵,秦楼还以为他把电话挂了,于是又“喂”了一声。
谁知曾闻忽然问:“你不问问是男是女。”
秦楼怔了一秒,又回一句:“别忘了转告他。”
“好,我转告他。”曾闻这么说。
车站里人来人往,行李箱摩擦地面,发出轰隆隆的声音,秦楼没等上车,先用耳钉挑开卡槽,把自己的卡重新安装到那部安卓机上,然后开机。
卡二有很多未接来电,都是同一个人打的。
这两天他也一直有给她发微信,安全起见,她看完就删,也没有回复过。
她想了想,给他回拨过去。
于年比秦楼先开口:“回来了。”
是肯定句。
秦楼说:“嗯,下午到。”又问,“考完试了?”
“可算考完了。
“那祝你考试顺利。”秦楼笑,“不晚吧。”
“不晚。”于年说,“那下午见。”
眼前铁轨纵横,不断延伸,没有尽头。
远方雾蒙蒙一片。
欢城同样是个阴天,出站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可还是能感受到那种阴,空气里全是湿气,虽未更深,却已露重。
她单元门口的花坛边有个男人正坐着抽烟,秦楼看到他,脚步停了,然后他抬眼看到了她,站起来,于是秦楼缓缓走过去。
地上都是烟头,秦楼瞥了一眼笑了:“你还人民教师呢,怎么这么没素质?”
于年定定看着她:“本来想这根抽完就拾起来一起扔了的。”
“看来我来早了。”秦楼撩撩头发。
于年摇头:“是来晚了。”
秦楼不解,他一笑,说:“你早来半小时,我就不用抽了。”
他笑起来眼睛弯成月牙,秦楼却皱了眉头,用脚踢了踢地上的烟头,一二三四五……没有十五也有十四根。
秦楼抿了抿唇,抬头对他淡淡笑了下,说:“上去坐坐?”
于年说:“不了,我还得回学校看晚自习。”
秦楼笑出声:“你这是翘班?”
“翘班就不回去了。”于年笑,“我……我就是想等你回来。”
天色昏暗,她并不能完全看清他的脸色,可她就是知道,他脸红了。
秦楼笑:“快去吧你。”
于年没动,看着她:“叔叔手术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