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楼伸着手像是做错事的孩子,眼见于年的眉头轻轻蹙在一起,他一向不是表情丰富的人,每次情绪外露,皱眉头是一个信号。
秦楼便忙把手收回去,朝后退了一步说:“哎呀,真没事。”
“我帮你把菜炒好吧。”
“不用。”
“你的锅是刷好的吗?”于年拿起放在一旁的平底锅。
“我说了真不用。”秦楼站在原地没动。
“看样子是刷好的。”
于年看了眼锅底,转脸对秦楼笑,笑着笑着忽然停住了:“我忘了件事。”
他顿了顿,才说:“应该先帮你上药的。”
秦楼作出了强撑的笑:“我自己来吧,我家有碘伏也有纱布的。”
“你自己可以吗?”
于年叹了口气,仿佛是在说“你切个菜都能切成这样子,能处理好伤口吗”。
秦楼努努嘴,说:“当然可以。”
“好,那我先把菜炒出来。”于年笑。
秦楼屋里其实并没有那些医用品,顶多就是一个创可贴,秦楼把手指上的卫生纸揭下来的时候,伤口上还站着一些被血浸透的纸,那道口子一抽一抽的疼,她拧开水龙头冲了冲,又用干净的卸妆巾擦干净,等不流血了,敷上创可贴。
然后她又换了件保守些的衣裳。
再出来时见于年在打电话,他说“我晚点回去,你们先吃,不用等我”,就把电话挂了。
秦楼见他收了线,才抬脚走过去。
于年炒了酸辣土豆丝,又打了两颗鸡蛋,拿西红柿和青菜叶烧了半锅西红柿鸡蛋汤。
屋里饭香四溢的,有时候味觉和嗅觉真的能令人回忆起很多事情。
秦楼笑:“我还记得以前上学的时候,我们去西山秋游,你当时架着柴火,也烧了半锅鸡蛋汤。”
“尝尝,还是不是那个味儿。”于年舀了半勺汤,俯身吹了吹,伸手递到秦楼嘴边。
秦楼反应了一秒,低头啜了一口:“好喝。”
于年闻言,眼睛笑成了弯月亮。
“会做饭真的太厉害了。”
于年把火关上,开水龙头洗了洗手,说:“很简单的,你想学,回头我教你。”
“害,我恐怕一次两次学不会。”
“那就三次四次,十次八次。”于年的手撑在料理台上,转脸看她,“实在学不会,就不要学了。”
秦楼和于年对视了一秒,腼腆至极的笑了,问:“为什么?”
“家里有一个会做饭的不就好了?”
于年这话说的理所应当,秦楼一时语塞,反应过来之后好像也找不到合适的句子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