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年笑着骂了句“臭小子”,又瞥了门外一眼,放他离开了。
这声“师母”,张可意倒很受用,立即就喜笑颜开了:“哥哥,我吃饱了,一会走着回去吧,消化消化食。”
于年对这些小事一向没意见,拿了桌上的烟和打火机,就去前台付账。
从店里刚出来的时候,迎面吹来一股凉风,张可意直往于年怀里钻,他一手揽过她,又用空余出来的那只手去点烟。做这些动作的时候,脚步没停下。
走过那辆黑色比亚迪旁边的时候,那女人还在打电话,她这回是背对着店门了。
于年不知怎么回事,总觉得这人眼熟,却又好像从没见过。
这个念头,不清不楚的像雾里看花,却怂恿他去看她的脸。
就当他越过那辆车即将正对她的时候,她又忽然收了线,往店里走了。
于年把嘴上的烟取下,吐烟圈的时候往她那边看了一眼,才揽着张可意离开。
“刚看完弗朗明哥。”陈岸说。
秦楼问:“你在欧洲?”
“他们说巴塞罗那有演出,我最近心情好,奖励自己一下,这次演出请的民间最好的高手跳,花了十几万,可是值的很。”
陈岸这么说着,秦楼余光瞥见店门开了,走出一男一女两个人。
她理了理被风揉乱的长发,侧过脸,背过身去。
“那你什么时候回国?”她有点走神,话说出口后又清醒了不少,语气又软下来,“我都想你了。”
她低头,看见地上有两个人的影子在靠近。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虚,秦楼只觉得陈岸顿了顿,似笑非笑的说:“我倒是真爱你这张嘴。”
这话放在别的地方,是一点毛病没有,从陈岸口中说出,就是一语双关了。
秦楼只能干笑,神情早已紧张起来,又听他说:“不说了,约了人逛古董店。”
秦楼“哦”了一声,只听身后脚步声近了,她又说:“那我回头再打给你。”
收了线,转身往店里走。
秋风把秦楼的头发都吹到前面,她去捋顺,不经意往后略偏了下头,又转过来,然后推门进店。
秦岩都已经取好餐了,又告诉她在哪里夹菜,她摇头说不饿,惹得秦岩一阵嫌弃,说:“太瘦不好看。”
秦楼笑:“该有肉的地方有肉就行呗。”
秦岩闻言差点呛到:“你教坏小孩。”
秦楼不置可否,话题就此终结。
吃完饭之后秦岩骑车回家,秦楼打车回租房。
老小区连灯光都比较旧,路上没什么人,她住一区六号楼,几乎是在小区最里面了。
一路上月光如水。
她抬头去看,发现月亮弯弯的,不是个团圆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