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对方的话，戚澜抬起眼眸。

“那天晚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做出那样的事，我其实早就知道怀孕了，但是我怕烨哥离开后，我们孤儿寡母被人欺负，所以才找到你……你原谅我好不好？”

戚澜抿着嘴，冷笑道，“你是想让我当接盘侠？！”

“呵，可笑。”

他以前是怎么会觉得李婉月纯洁贤淑的？！

真恶毒啊。

李婉月做出这么恶毒的事，竟然好意思在他面前坦白？！

她是觉得自己一定会原谅她？

是谁给她的勇气？！

李婉月小声道：“阿澜，不是接盘侠，我就想有个倚靠，怀孕之后，我真的好无助，医生那天告诉我，烨哥活不了几年了，我一下子就慌了，我也不想这样的。”

戚澜冷眼看着对方在自己面前矫揉造作地卖惨。

被人利用，他应该生气的，可是此时心内静如幽潭，平静深邃。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平静，也许，只是因为不喜欢吧。

不喜欢、不在乎，所以对方不管说什么，都伤害不了他，也激不起他心底一丝情绪。

李婉月一直在暗中观察戚澜的反应，见对方脸色很平静，并没有出现恼怒的表情，她的心里有些窃喜。

她缓缓抬起头，有些欲言又止，停了好一会儿，才问道，“阿澜，我想问问，你以前对我，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

这是一个让戚澜无法回避的问题。

以前的他，是真的喜欢李婉月吗？

要是他喜欢李婉月，怎么这么多年都没有向对方表白的冲动？

要是他喜欢李婉月，为什么从来没有为她做过一件疯狂的事？

要是他喜欢李婉月，为什么在得知她和哥哥在一起的时候，也并没有很伤心。

他和青筠分开后，无时无刻都在思念对方，如果可以，他能为对方做更加疯狂的事，看到青筠和其他男人在一起，即便知道他们不是情侣关系，他的内心依然难受得无以复加……

戚澜捏着眉心闭上眼，思考了很久。

最后缓缓睁开，一字一句道，“以前我不懂，现在我终于懂了，以前，我对你的依恋和喜欢，像孩子对妈妈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