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天阴昏沉,她这天睡得比较早,后来被顾嫂叫醒,说是余方找她过去一趟,她迷迷糊糊看了眼时间,才刚不到十点,但她感觉都像是后半夜了。
顾蓝穿着睡裙不太清醒地跟着顾嫂走,来到了一层最左侧的一间房间。顾嫂让她稍等一下,她迷糊着坐在那里应着,门被带上的时候她忽然清醒,这才发现房间里没有开灯。
十点钟,路非顶层。
司乔拧了拧眉心,今天阴天,他办公室看外面尤其清晰。
天空上蒙着大片大片的乌云,灰中带青又转黑,看着令人心生烦闷之感,隐隐的,还有雷雨将来的不安与焦躁。
他随意坐着,直到一道亮芒骤然打在脸上,他看看云层中有一处在发亮,是在酝酿着什么。
他去找手机没有找到,摸衣服口袋时摸到了一个东西。
那是一张被折成两折的纸条,被一层透明包装袋装着。
他想起这件衣服送去洗了,他的口袋里基本不装东西,这应该是干洗店帮他保存下来的。
记忆中贺满曾在邮轮上朝他内兜里塞过这样一张纸条,他想起来了,这就是他忘了赴约的原因。
他随意地打开包装袋将纸条拿了出来,打开之前他还在想,就算是没忘,他其实也不会去。
然后他瞧着纸条上的字右眼皮开始不受控制地跳。
那字迹很熟悉,字体偏圆带着点调皮可爱,是巧合吗?连字迹都这么像?
办公室的门被忽然打开,贺满呦了一声:“你还没走啊?你要待就自己待吧,我是不陪你了,待会儿去找美女约会~”
他见司乔垂着脑袋不语,又道:“啊想起来差点又忘跟你说了。”
贺满走到司乔办公桌前直接坐了上去,“你之前不让我查顾三嘛,他家里安插不进人,我只能让人跟出来的人套近乎。你猜怎么着,他家最近闹腾着呢,竟然在搞封建迷信请神像又做法事什么的,我打听到一个之前在她家工作的女佣被辞了,她当初照顾顾三一个月,就是被你推下去差点死掉那阵,顾三醒过来说是失忆了还是怎么着,反正变了个人,然后这倒霉女佣就被月初刚从山里回来的顾夫人给开了。我的人找过去后那女孩说什么顾家夫人疯了,非说自己亲生女儿不是她女儿,身体胎记都确认了还硬说是被孤魂野鬼附身的,你说好笑不好笑?”
贺满一直就当这是个笑话听的,说给司乔以为他也不会信,哪知道司乔却霍然起身,他原本坐着的椅子因为力道太大轰然一声倒地发出巨响,恰逢天边一道闪电,贺满被吓了一跳,惊魂未定地站直了身子。
“今天这天怎么了?怪兮兮的。”
下一刻他就见司乔冲了出去,贺满愣在那里,因为瞧见他狰狞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