孕妇嗜睡,织锦这两天要试衣服,要学礼仪,确实有点累。她不敢逞强,头靠在宁怀景温暖宽阔的胸膛,慢慢就闭上了眼睛。
宁怀景一动不动的抱着她。织锦这一觉睡的足,再睁眼时,当真已经到了行宫。她睡的安稳,精神抖擞,宁怀景却是在车上缓了好一会才下车。
怕扰着织锦,他没敢动。半边身子都是麻的。织锦给他捏腿,心疼的埋怨道:“怎么不早点喊醒我?”
宁怀景揉了揉她的头发,“看你睡的香,没舍得。我没事,很快就缓过来了。”
织锦嗔了他一眼,发现宁怀景说话越来越喜欢打直球了。以前还能调戏调戏,看他面上淡定心里紧张的样子,现在么,不被对方调戏都是好的。
夫妻两个在马车里腻歪,跟随而来的大臣们都在外等着。
织锦下车后,发现太皇太后看过来的目光,都带着调笑。脸色微红,忙甩开宁怀景,走到太皇太后身旁,搀扶着她老人家的胳膊,往太上皇休养的院子去。
太上皇经过一个月的调理,恢复了些,早晚也能下地走一会。几人到时,太上皇接到消息,穿戴整齐,正坐在椅子上等着。
看清宁怀景一身明黄色的龙袍,身姿绰约,威严赫赫,太上皇眼中神色很是复杂。
太上皇先问了宁怀景一些政事,别看他来了行宫,对京城发生的事情,仍旧知道的清清楚楚。
织锦乖巧的在一旁听着爷孙两个一问一答,从字里行间发现,太上皇对权力仍有流念之意。
他原本就是权力心很重的人,要不是这次被宁祁安下毒,毒坏了身体,估计还是舍不得退位让贤。
在蒋神医的治疗之下,太上皇身子好了许多。行宫无聊啊,太上皇怀念起从前当皇帝时说一不二,大权在握的感觉。
看着宁怀景龙袍加身,心里五味杂陈,还夹杂着一丝酸涩羡慕。指不定都在后悔,当初禅位太过利索了。应该再等等的。
太上皇的心思,不仅织锦,屋里的许多人都察觉到了。宁怀景神色如常,看不清想法。太皇太后微垂的眼睛里,却带了些嘲讽。
织锦瞧见了,瞬间就明白,太皇太后怎么那么急着把太上皇挪到行宫来。原来是说,等宁怀景登基大典举行过后,再让太上皇搬过来。
是太皇太后坚持,以太上皇身体为由,坚决先把他挪到行宫安心养病。
甚至放下手头的其它事情,把行宫布置好,侍卫安排的妥妥当当,务必让太上皇能舒舒服服的养病。
当时太上皇还很感动,觉得太皇太后心里还是有他的。织锦也这么认为的。
现在想来,不愧是做了几十年的夫妻。太皇太后应该早就猜到太上皇的心思,早就防着他呢。
若人还在皇宫,太上皇心有不甘,随便做点什么,都能够给宁怀景带去不少麻烦。来了行宫后,离开京城,想做什么就不是那么方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