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张家少爷又每日派家中小厮上门闹事,只闹的人人不敢靠近绣坊。
并且扬言,只要姜三娘在沭城一天,就不会让她有安生日子过。
姜三娘已经见惯了这样的仗势,丝毫不怵,反而冷声呵斥道:“果然,什么样的主子教出什么样的奴才。”
“张岳临是个薄情寡人的无耻小人,所以教出你这样狗仗人势的奴才。”姜三娘沉声道:“张大宝,回去告诉张岳临,我不会让他如愿的。他做尽了坏事,迟早会有报应。”
胖子张大宝怒道:“姜三娘,你是个什么东西,还敢说教我家少爷!你还以为自己是高高在上的张家少奶奶吗?一个没人要的下堂妻,还敢如此出口狂言?!”
“要不是我家少爷,看在从前的情分上,网开一面,你就是有十条命都不够死的!”
张大宝阴测测的呵呵笑了两声,“少爷可是说了,你若是还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就让我们直接砸了你的绣坊!”
其实张岳临是想直接解决了姜三娘,一了百了。
可是张父年纪大了,人不由变的瞻前顾后,便三令五申,让张岳临把人撵出沭城就行。
张大宝吊着一双三角眼不耐烦的道:“怎么样?考虑好了没,这可是最后一次机会了。”
姜三娘娇弱的身影坚定挺拔,“这里是我一手建立的绣坊,我哪里都不会去!”
张大宝的眼中狠厉一闪而过,他冷笑着道:“好,好,这都是你们自找的!”
说罢,一扬手喝道:“都给我砸!使劲的砸!什么都不许留下!”
他身后的一干小厮蠢蠢欲动。
姜三娘还是固执的拦在房子前,哪怕她知道这不过是螳臂当车,可又能怎么样呢?
姜三娘闭上了眼睛,眼角有些湿润,心里升起了一丝绝望。
十几个绣女,也团团围在姜三娘的周围。一个个因为害怕,身子都在发抖,却不肯离开。
陈先生看不下去了,忍不住上前怒道:“谁给你们的胆子!这沭城难道没有王法了吗?!”
张大宝嘲讽道:“沭城有王法又怎么样?王法管不到我们家少爷头上,也管不到这里。今天不管谁来,老子都砸定了!”
他的话音刚落,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竟然是一对腰间挎刀的巡城士兵。
不少绣女的脸上出现了惊喜之色。姜三娘的眉头却依旧深锁。
张大宝见了领头之人,连忙笑脸相迎,“袁巡官,今日怎么是您亲自来巡视了?”
语气中,颇为熟稔。
袁巡官见了张大宝,神色也放松下来,“张老弟,是你呀,今天不是我当值么。咱们守卫着沭城百姓的安危,哪里敢懈怠呢。”